“我理解你的苦衷,你与先生的情谊,不至于舍生忘死。”
廖镛说话很直接,很坦荡。
他和方孝孺相处的时间很长,都不知道王守敬这么一号人物。
说明方孝孺很可能是偶然的惜才。
王守敬也没有继承方孝孺的衣钵,于情于理都不应该陷入太深。
方孝孺身为天下读书人的种子,门生故吏无数。
当听闻朱棣要诛其“十族”
,这些门生故吏都吓破了胆子。
识时务者为俊杰。
良禽择木而栖。
一点也不丢人。
夏原吉等重臣,不也是成为了朱棣的左膀右臂?
方孝孺不识趣,活该有此劫难。
难道他们要跟着送死?
还不如撇清关系,苟且偷生。
廖镛很理解这些同窗。
毕竟飞来横祸,谁都不想当冤大头。
何况是王守敬这样的得志青年?
年仅二十岁,就成为了知府。
未来一定能够位列高堂。
六部、内阁都会有王守敬的一席之地。
廖镛有绝对的信念!
句容的展,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从未见过如此繁荣的一县,百姓都能够安居乐业。
这就是能耐。
王守敬可以为百姓做更多的事。
何必为了该死的政治,做出牺牲?
没想到王守敬根本没有领情。
他没有反驳廖镛,也没有说什么大义凛然的话。
王守敬很平静,面庞古井不波。
“我拿到了刑部的文书,明日将前去天牢探监。”
轰!
宛如一道惊雷绝响。
廖镛怔在当场。
“志恒啊志恒!”
“你聪明一世,怎么就糊涂一时啊!”
“你与先生萍水相逢,先生不过是稍微施恩于你。”
“何至于此?何至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