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6元弋的徒弟,集市里太乱,你若是出了什么意外,6元弋定然会找上我,那太麻烦了。”
姑娘的声音,跟她的长相一样,普通得让人听过就会忘记,下一次再听到,不会有任何印象,连“这个声音我听过吗”
这样的疑惑都不会起。
沈乐言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
他把鸣蝉阁的令牌收起来了,浑身上下除了无涯剑,和身边的小狼妖,其他什么也没有。
“好奇我为什么知道你是6元弋的徒弟?你身上有鸣蝉阁独有的熏香味,虽然淡得几乎没有了,但我还是闻得出来。对上你的年龄,应该就是6元弋新收的那个小徒弟了。”
年轻姑娘又躺了回去。
“集市没什么可逛的,你要是想要什么东西,回去找你师父要吧。”
“……我师父得罪过您?”
认识他师父的人,别看长相年轻,说不准也是“千岁老人”
了。
年轻女子顿了顿:“没有。”
“那多谢前辈指点了。我这就挂上鸣蝉阁的令牌,拔出无涯剑,大摇大摆地进集市。”
“……6元弋收了个傻子当徒弟?!”
沈乐言笑眯眯的,桃花眼眼尾弯起,像只小狐狸:“我先写信给师父,跟他说我想进集市逛逛,奈何‘焕颜’的老板不愿意接我的生意,我只好直接进城了,若是我在集市里死了,那一定跟‘焕颜’的老板没关系,师父您千万别去找‘焕颜’的老板麻烦人家。”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敢这样说。
可能是一种直觉,下意识觉着自己能和对方开玩笑。
年轻姑娘从躺椅上站了起来,语气有了一点波动。
“原来收的不是傻子,是个小狐狸——不是做生意么,滚进来吧。”
沈乐言忍俊不禁,招呼无涯和小狼妖一起跟上了年轻姑娘的步伐。
“前辈,我师父可能还是得罪过您吧。”
“也算不上得罪,只不过以前跟他打过几场。”
他安静地听着。
“以前,6元弋还是云熙宗的弟子的时候,每年的万宗大典,魁都是他。”
沈乐言懂了。
年轻姑娘回头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声:“看什么看,我不就是当了这么多年的第二么,我一点都没生气,真的。”
沈乐言:(?????)
“说起来,你师父还像以前那样么。”
他有些摸不准,以前是指多久以前。
年轻姑娘似乎有些感慨:“6元弋以前,像个死人,好像跟所有人都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