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然钟上血迹斑驳,但一道清洁咒下去,便恢复如新。
……
姬怜意饮下一碗汤药,照例大脾气骂了几个侍奉的下属后,令所有人都滚出了屋子。
片刻后,一名侍奉摇扇的小侍悄无声息地返回了。
“殿下的伤势,可有好转?”
姬怜意眸子空洞一瞬,似乎在回忆什么事情,闻言低低笑了一声:“孤无事。”
“在山中救下殿下的那名云熙宗弟子,究竟是何人?他会否知道得太多了些……”
“你的意思呢?”
姬怜意似笑非笑。
“属下之见,若他能为殿下所用,那便留下。若他不能,那便杀了。”
姬怜意缓缓坐起身,身上的绷带隐隐透出些未干的血渍,嗓音低缓:“那你对孤而言,又有何用?”
小侍错愕:“殿下!属下是皇后娘娘遣至殿下身边……”
“监视我的。”
姬怜意打断了对方的话,棕色的眼眸如野兽一般无一丝一毫人情,“孤的事情,孤自有计较,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你是不是真以为,孤不会挖了你的眼睛,将你做成人彘?”
小侍低下头,目光闪烁,未敢再答言。
“退下。”
房间里终于清静下来。
姬怜意吃力地靠到身后的床垫上,冷冷看着自己手臂上重新崩裂的伤口溢出的血痕。
喃喃自语:“的确是……不能将你卷进来。”
……
转眼便至十月,天气凉爽许多,云熙宗里拜师大会的筹办也紧锣密鼓地进行着。
外门所有的空屋舍都住满了,今年来参加拜师大会的人格外多,灵犀阁不得不提前开始对前来报名的人进行灵根测试。
清漓自然变回了上古测试灵石的模样,整日在灵犀阁起早贪黑地干活。
沈乐言修习之余偶尔去灵犀阁看望她,都只能看到如长龙一般见不到尾的排队的人群,和清漓“这个逼班真是一点都上不下去”
的死灰一般的表情。
他能做的,也就只有多给对方带点好吃的,让清漓高兴一下。
这段时间里,他几乎每日都留在屋舍,白日练习《青影玄诀》,夜里打坐运转灵力,风雨无阻。
郑子珩师兄还留在京城并未回来。
陈靖终于重塑了经脉,现也离开鸣蝉阁回了内门,也准备参加拜师大会。好消息是——对方灵根虽然受损,但还能修习,只是修习的度比先前又慢了一些。
沈乐言总觉得,陈靖虽然在原着里是个无名路人,但一定会在修仙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说不清是为什么,或许是一种直觉,或许只是他带着“师弟滤镜”
的缘故。
先前说好要派人来找他的太子殿下,反而一次都没有来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