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老夫人冷笑,这个何氏还真当订了亲,桑可柔就是何家的人了。桑老夫人这会可想的明白,就算给那些高官做妾,也比嫁到何家去做大奶奶强。何家什么人家,一个个好吃懒做,就何府的那些生意,若没有桑府在后面撑着。怕是早就得关门大吉了,这些年何府算是靠着桑家过活。何夫人没个自知之名就罢了,这会子还寻上门来谈亲事,真是笑话。真当桑家是做善事的,一定要帮着何家不成。这个何舅母蠢就蠢在没见识就罢了,还没个自知之明,桑老夫人勾了勾嘴角。何舅母没看到,自顾自的说着,何是桑可柔却看的分明。
其实不要说桑老夫人,就是桑可柔自己也受不了何舅母,真是作死。这离过年还有半年的光景,何舅母就急不可耐了,真当桑家那般好拿捏吗?可是这会子,寻上门来不过是惹老夫人厌烦罢了,真当老夫人会因为自个,就会待何舅母另眼相看吗?
老夫人不咸不淡道:“那就谢过何舅母了,不过桑家的女儿不管嫁到哪儿,都不会受委屈。何舅母你说呢?”
何舅母一脸的尴尬,老夫人这不把人放眼里的习惯,好像并没有因为两家又作亲就有所收敛,好像比之以前待自己更冷淡了。“老夫人说的是,桑家的小姐个个灵透,又有妹夫这样本势的爹,自然不管嫁到哪家,都是哪家的福气,哪里会给她们委屈呢?”
桑可柔朝何舅母看去,淡淡道:“舅母,既然您茶也喝过了,不若就去柔儿院子里坐坐,老夫人怕是要休息了。”
桑可柔是真怕何舅母再说下去,会把老夫人气的骂人连面子情也懒得顾了。
何舅母想想也是,虽说老夫人不待见自个,可是这亲事都做成了,还怕妹夫不帮衬自家。与其在这里讨老夫人厌弃,不若去柔儿那里寻些好东西,正好探探柔儿的口风,这几日身子可有不适,指不定柔儿这会已经怀上了呢?想想何舅母就美呀,柔丫头若是怀上了那可就必需立马成亲,连京城的妹夫回来怕是都等不急了。这几日与何家交好的几户小商人,可是一个劲的巴结着何氏,直道何氏寻了这么个财神媳妇回来呢?何氏那心里美呀,可不是财神。
“这样也好,扰了老夫人休息可就不好了。听说老夫人这些日子身子一直不大利索,哪可得当心些。这人上了年纪,就怕有个万一,因此可得多注意身子,没得让妹夫在外面担心才是。”
老夫人越听脸越黑,还好自己早有打算,不会让大丫头真嫁到何家,不然继续同何家作亲下去,老夫人真会气的想动手打人。说的什么话,这不是咒自己死吗?边上的许妈妈见何氏说的不成样子,知道老夫人已经火了,忙赔笑道:“何夫人说的是,老夫人身体一向不错,之前莫小姐给老夫人看过诊,只说小心保养必能长命百岁。何夫人就不必担心了,只是何夫人这些日子可是心情大好,这身子又胖了一些。虽说这胖是福,可是这太胖了怕是还得看看大夫才是。”
许妈妈这话说的精妙,何氏一脸不快,不过就是老夫人身边的奴才罢了。这桑府也是没规矩,主子说话哪有奴才插嘴的份。自己胖关她屁事,真是没眼色。何舅母可不想给许妈妈脸子,直接冷哼道:“难得许妈妈看的仔细,不过有些人的命生来是富贵,有些人生来是做奴才的,这可是没法比的。”
桑可柔快被何氏气坏了,这个何舅母到底有没有眼色呀,老夫人这个年纪了,最怕就是死了。而许妈妈更是老夫人跟前最得脸的奴才,就是平日里与小姐少爷们,也是说的上话。这会子老夫人生气,不想与舅母多言,许妈妈帮着顶几句。结果却让舅母说成这般,这个老夫人心里怕是更恼怒吧!“舅母,您还是快些随我走吧!老夫人到点就要休息的。”
说完就上前拉着何舅母给老夫人福了福身,两人就直接出了老夫人的屋子。而屋里的老夫人终于可以作了,气的把手边的茶碗直接摔到地上。而屋里的响动自然让刚出去的桑可柔与何舅母听到了,桑可柔是直接白了一张脸,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何舅母一眼,然后快步的出了老夫人的院子。何舅母却是一幅老大不乐意的样子,心里把桑老夫人可劲的骂。
等两人终于到了桑可的院子,丫鬟们上了茶关好门好,桑可柔终于忍不住埋怨上了,“舅母,您是存心来寻事不成?”
何舅母气定神闲的喝着茶,吃着桌上的点心,脸上肥肥的肉一动一动的,看着就让人一阵恶心。桑可柔真心觉得,有这样的婆婆自己非给她害死不可,娘当年活着,怕是也因为有这样不着调的娘家,还有这么没出息没脑子的娘家嫂子,没少让老夫人厌弃吧!“柔儿,你是没瞧见那老太婆的样子,不知道多了不起,再了不起也是不官家的老封君,不过只是一个商人家的老婆子罢了。成天摆谱,也就只能欺负府里的小姐奴才罢了。你舅母可不是任人欺负的主,你可别来教育我,我可听不进去。”
桑可柔一阵无耐,这何氏是出名的顽固,所以想说服何氏还真有些麻烦。不过桑可柔也不想去管何氏与桑老夫人的问题,重要的是让何氏别再上门寻事了。将来自己进了王府的门,离这江南十万八千里的,何舅母有麻烦也寻不到王府去。到时候是死是活,可就是何舅母的命了。既然她说有些人生来命好,有些人生来做奴才,自己就不必理会了。
桑可柔微微一笑:“舅母。柔儿不是想教训您,柔儿只是想告诉您,这亲事急不得。再说这亲都订了,您还怕有个万一吗?等到年底我爹从京城回来了,肯定会把亲事办成的。只是这会您就别来桑府与老夫人置气了。不然到时候老夫人因为恼了何家,所以故意把该给柔儿的嫁妆换差一些,或者老夫人给的添箱太少,到时候亏的可就是柔儿了。这炙柔儿的东西将来还是何家的,舅母难不成不明白这个理吗?这会子置气就是同银子过不去,老夫人再不好也就几年的头头,您看看老夫人这结日子瘦的。吃不好睡不着的,指不定几年也没有呢?您倒不如盼着她活长一些,至少等到柔儿嫁到何府,不然柔儿岂不得给老夫人守孝,舅母您说可是这个理。”
桑可柔抓住了何氏要银子,贪桑家嫁妆的本性,又拿老夫人若死了,自个就要守孝,这两点一说,何氏必定不会再上门来寻老夫人探口风了。何必要去跟银子过不去呢?
何氏见桑可柔如此为何府着想,心里可是乐开花了,本来还有些担心桑可柔反水不乐意嫁到何家。现在看来这担心怕是多余了,所以说这女人就是如此,让男人破了身子,就会死心埸地的为男人着想。不管以前多不乐意,多看不上眼的男人,也会当宝一样供着了。想到儿子有这么贤惠的媳妇,自己又能寻个财神儿媳妇,何氏就觉得自己真是个有福气的。“柔儿,你放心,舅母听你的,若你是大表哥知晓你如此为何府着想,怕是得高兴坏了吧!你大表哥今日来让舅母来看看你,身子可有不适呢?”
桑可柔脸上一红,心里却是一阵恶心,“舅母放心,柔儿一切都好!”
何舅母一阵失落,不过也是,这哪有一沾身就怀上的呢?罢了,等到年底就过门了,再急也就半年的功夫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