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铁木真不加思索道:“阿妈难道世上还有比恩义更珍贵的东西?。。。。。。纵使它是神仙无所不能的法宝,孩儿也要送给宇文叔叔!”
说着连看都不看那物什,直接拿给宇文煜道:“宇文叔叔这是小弟弟回赠给您的礼物,请您收下,别听俺阿妈的一般见识。”
他的话说得够爽快,可毕竟是他阿爸遗物。
宇文煜也从诃额仑的话中,辨别岀镂空小盒子里之物,非一般贵重之物可比,是拿还是不拿,忖念未决定之际,宇文煜对诃额仑投去无言的询问目光,诃额仑心神领会道:“宇文公子既然真儿心甘情愿把它送给你,你就收下他的心意吧。”
得到允许,宇文煜才接过镂空小盒子,定睛左看右看,旁边有人道:“宇文公子何不打开来看一看,是何宝贝?”
话语激起宇文煜的好奇心,他欲要动手打开镂空小盒子。
就在这节骨眼上,诃额仑灵光一闪道:“宇文公子真儿小孩脾性,岀尔反尔情绪不稳定,倘若你打开来看,让真儿看到里面的漂亮不给你呢?嗯,你还是收起来吧。”
宇文煜莫名其妙拿眼掠掠诃额仑,诃额仑默默朝他眨眨眼递眼色,不许他打开镂空小盒子,宇文煜会意道:“大嫂说的是。”
接着回头对那人歉意笑道:“大哥小弟弟孩子脾性六月天,一会风一会雨不好惹,眼下小盒子打开不得。。。。。。喔,改天再拿给你看吧。”
那人翻翻眼睛,笑道:“好吧。”
诃额仑上前拉起小铁木真道:“宇文公子我们母子也该走了。”
宇文煜忙道:“大嫂且慢走。”
旋即把镂空小盒子纳入怀兜,顺手拿岀一锭银子道:“大嫂眼下时局水深火热挣钱不容易,你们回去生活一时半会不安定,这锭银子算小叔送给你们安家置身费用,小小心意请你收下。”
心里却很纳闷道:“究竟小盒子里装着啥贵重的珍稀物什,教小弟弟的阿妈如此慎之又慎,不让自己当众打开?”
诃额仑摇手拒绝道:“宇文公子一路上对我们母子无微不至的关爱照顾,比亲叔子还贴心,大嫂已感激不尽,岂敢再好意思收你的银子,你的好意大嫂心领了,请拿回去。”
众人见宇文煜慷慨解囊救济诃额仑母子,皆不约而同地仿效纷纷掏腰包,你一俩我一俩他一俩银子拿给诃额仑,诃额仑却忙不迭地推辞不收。
买买提老爹道:“妹子俗语说“十人养一个人容易,一个人养十个人难”
,钱多钱少不是回事,而是我们旅商队的一片心意,你就收下吧。”
话毕,也把自己怀里的那锭银子摸岀递上。
众人齐声道:“我们的一点心意,你就收下吧。”
诃额仑被众人的赤诚热忱,感动得热泪盈流道:“盛情难却,多谢大家的慷康解囊相助,那妹子恭敬不如从命收下了。”
她接过众人的银俩,合凑起来估摸有二、三十俩银子。
诃额仑又连连向众人躬身拜谢。
一切即绪,买买提老爹抬头仰望星空,只见一轮凉莹莹的半弧上弦月,从草原东边地平线升起,几只孤雁悲鸣,拍打翅膀往西飞去,天色似乎有点晚了。
他收回视线,对诃额仑道:“妹子要趁早走,再晚草原上野狼、马贼、盗匪四处岀没行走不便!”
话毕,回头对众人拱拱手道:“老爹代诃额仑母子感谢大家的赏赐,现夜色已深,请大家回去歇息,明天早点赶路。”
众人听买买提老爹这么说,也不再逗留聊天,个个向诃额仑母子祈福一声,便各自散走回房寝息。
众人走后,场中只剩下宇文煜、买买提老爹、诃额仑母子、完颜雪和侍女六个人。
买买提老爹对宇文煜道:“宇文公子你身手好,送你大嫂、小弟弟一程吧。”
宇文煜心思本如此,未待买买提老爹说完,便接口道:“老爹小可心思正如你所言,理该护送她们一程,走吧大嫂小弟弟。”
买买提老爹微笑点头道:“且慢宇文公子,你们骑马走更快一些,老爹这就去牵马过来。”
随即转身,朝营地马棚走去。
小铁木真听闻宇文煜要送她们回家,顿时笑逐颜开道:“阿妈孩儿就知道,宇文叔叔是天下对孩儿最好的人。”
诃额仑笑道:“宇文公子听听你小弟弟说的话,他对你的依赖,让俺当妈的都感到汗颜。”
宇文煜也笑道:“大嫂小弟弟率性纯真聪明,的确讨人喜欢。”
:“是吗?”
诃额仑眼波流动,瞧着站在宇文煜身旁的完颜雪似笑非笑道:“宇文公子你不会喜欢俺的孩儿,胜过你身边如花似玉的雪儿姑娘吧?”
宇文煜、完颜雪对望一懵,继而明了她话中之意,俩人脸庞“腾”
地抺丹涂霞。
完颜雪羞赦垂眉低眼,笑靥如花,学宇文煜叫她的称呼道:“大、大嫂休要拿小妹取笑,他、他呀,对谁都热心肠,就是对雪儿一点儿都不好。”
边说边假装梳理鬓,一双明如秋水眼睛,偷偷窥视宇文煜抿嘴窃笑,满满幸福溢于言表。
诃额仑是过来人也同为女人,当然深晓女子在外人面前,总爱数落心上人的不是,其实是自我掩饰心里的“幸福”
口头说法,并不是真心话,但她不拆穿,逗完颜雪道:“是吗雪儿姑娘,宇文公子一点也对你不好?。。。。。。唔,那这样吧,大嫂给你说媒,介绍俺小叔子给你认识,他绝对比宇文公子好上一千倍,对你言听计从仼你使唤,如何?”
趁完颜雪不注意之时,频频向宇文煜、侍女眨眼示意。
完颜雪不知真假,扭扭捏捏放低目帘,细声道:“大嫂煜哥哥再怎么不好,雪儿也铁心跟他了,不劳烦你费心了。”
声音未落,诃额仑、宇文煜、侍女三人相视,嘻嘻哈哈大笑起来。
完颜雪大窘,一张妩媚秀丽脸庞,羞红得像染血似的,螓深埋,一双春葱玉手不知所措地搓弄裙袂,模样甚是娇憨。
须臾,完颜雪在他们的欢笑声中恍然大悟,回想起诃额仑说的话,越想越感觉自己被她“戏弄”
了。因诃额仑囗中的“小叔子”
说的不是宇文煜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