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闻着这味道,脸色却不太好,胃里一阵翻涌,侧过身手帕捂着嘴干呕了起来。
几个小辈见状惊慌不已,都停下了手中的筷子对方氏嘘寒问暖,贺老太太却十分惊喜,连忙吩咐袁妈妈请大夫来。
“老二媳妇,你这个月的月事可来了?”
贺老太太询问着方氏,语气里带着几分惊喜。
方氏一愣,手中手帕擦了擦嘴,直起身子,算了算日子才现,自己这个月的月事时间已经过了,月事确实没来。
她好像,怀孕了。
等到大夫来给方氏诊过脉后确认是喜脉,约莫一个月左右。
贺老太太算了算时间,上个月底贺峻铭还在家,贺老太太高兴极了,送大夫离开时还赏了大夫一锭银子。
众人都十分惊喜,就连方氏自己都是蒙的,贺峻铭在外戍边多年,她同他聚少离多,不曾想这次竟然怀孕了。
方氏轻轻抚摸着自己还未显怀的肚子,整个人都散着母爱的光辉。
而张氏这边虽然被罚了月钱,在贺府过的不如从前好了,但抵不住贺峻霖宠爱她。
晚间,张氏端着一碗补汤进入贺峻霖书房里,贺舒即将及笄,有些事该提上日程了。
原本她们把贺舒接回贺府就是别有所图。
林家是京城里的商大户,她有意将贺舒嫁给林家老板的独子用以换取天价彩礼,这件事贺峻霖也是知道的。
林家老板的独子林庆如今已二十有四,人长得又丑又胖,像一颗球,到现在未曾娶妻。
张氏去年年底时,无意听到林老板诉苦,自己偌大的家业,儿子不学无术,连个媳妇儿也娶不到,百年后他的家业无人继承。
她贪图林家家产,但舍不得将自己的女儿贺梦嫁去林家受苦。
夫妻俩一合计,这才将主意打到了贺舒身上,今年年初就派人将贺舒给接了回来。
士农工商,贺峻霖虽然打心眼里看不起商人,可奈何,对方给的真的太多了。
半月前,贺峻霖就想找贺舒谈谈她跟林庆的婚事了,可贺舒一直待在楚家没回来,这才一直拖延到今天。
贺舒在韶光苑中看到贺峻霖的时候不免有些错愕。
她收敛起面上原本为二伯母怀孕感到高兴的笑容,极快的扬起一抹假笑,“见过父亲,父亲这么晚来韶光苑找女儿有何事?”
贺舒心中自答:反正没有好事就对了。
贺峻霖示意贺舒坐下,端起了长辈的风范,关心的询问了贺舒这几日来在楚家过得如何,又问她及笄礼筹备的怎么样了,东拉西扯了一刻钟后才将话题引到贺舒的婚事上来。
“舒儿,你马上要及笄了,如今可有心悦的男子?”
贺舒听着贺峻霖说了一刻钟的废话心中十分不耐,却也没表现出来,一直猜测着贺峻霖的用意,直到贺峻霖将话题往她的婚事上引,她心中警铃大作。
到这一刻,贺舒总算明白了贺峻霖的用意。
她一天的好心情消失不见,眉宇间闪过一抹厌烦,贺舒不答反问,“听父亲的意思,是给女儿说了一门好亲事?”
贺峻霖对贺舒这个态度分外不喜,但一想到他来的目的并没有怒,“是,为父觉得京中的林公子品行端庄,为人良善。虽说是商贾之家,但也不失为一门好亲事,如果舒儿能和林家结上一段良缘,也不失为一段佳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