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探性的动了动身子,现麻袋原本被绑着的口已经松开了。
艰难的从麻袋里爬出来,身上疼的不行,这十七年来,他从未有今天这么狼狈过。
他誓,一定要让今天这小贼好看。
尉迟堇熙捂着胳膊靠着墙坐在地上,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是离刚刚他巡逻那地方不远的一条死巷里。
目光收回时,现离巷口不远处的地上有一条白色的手帕,他撑着身子走过去捡起地上的手帕,神情突然变得很难看。
手帕上绣着一簇木棉,这手帕他见过,上次在皇宫里,贺舒手里有一块一模一样的手帕。
尉迟堇熙恨得咬牙切齿,“贺四!”
说话间牵动他唇角的伤,疼得他轻轻嘶了一声。
看来贺四为了蹲到他,特意盯梢了他的巡逻路线,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第二日,尉迟堇熙到皇城司里,众人见他面上有伤,心中惊讶却不敢问,傅樾除外。
傅樾一看到尉迟堇熙脸上的伤就凑了上来,惊奇但十分做作的哇的一声,“你出去打架了?”
尉迟堇熙眼眸闪了闪,轻轻嗯了一声,承认了。
傅樾一听他这么说凑得更近了些,“谁啊?居然可以把你打成这样。”
尉迟堇熙脑海中闪过贺舒的脸,心中烦闷,伸出食指将傅樾的脑袋推远了些,“一个阴险卑鄙的小人罢了。”
贺舒猛的打了两个喷嚏,“谁骂我?”
尉迟堇熙这么一说傅樾更好奇了。
认识五年了,他从没听尉迟堇熙对人的评价如此低过。
因为他一般不评价,看不惯直接弄他。
傅樾没有想过有一天尉迟堇熙会栽在别人手里。
七夕灯会即将到来。
太子殿下早早给贺鸢下了帖子,邀请贺鸢赏灯游湖。
蒋明珠和蒋珍意两姐妹也邀请了贺舒一起赏灯。
七夕灯会十分热闹,有灯会,游湖,放花灯,猜字谜,各种杂耍和戏班子,京城中热闹至极。
贺舒穿着一身石榴红及地长裙,头上簪着石榴花簪,是一种热烈而张扬的美。
她不太喜欢热闹,手中提着一盏花灯安安静静的跟在蒋明珠蒋珍意和贺晚的身后。
走着走着,前方的贺晚突然停了脚步,招呼贺舒上前来,“阿舒你看,是大姐姐和太子殿下。”
贺舒听罢,提着裙摆上前两步。
果然见桥对面贺鸢和太子两人站在一块儿。
尉迟昀煦正对贺鸢说着什么,贺鸢低头温柔的笑着,看起来两人相处的十分融洽。
贺舒目光在收回的那一刻瞧见了街角的许肃,许肃孤身一人,手中提着一盏兔子灯,怔怔的看向贺鸢的方向。
贺舒认出来,那兔子灯是大姐姐最喜欢的。
太子和贺鸢聊了一会,准备离开前,贺鸢似心有所感一般看向了许肃的方向。
两人对视,贺鸢只觉呼吸一窒,整个人如坠冰窟,连手都不自觉起抖来。
尉迟昀煦察觉贺鸢情绪不对,温柔的询问,“阿鸢,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