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渊止整个人都绝望了,她那冷漠的样子,对他而言便是天底下最为残酷的刑法。
他就那样望着沈初九
,受着如同凌迟般的痛苦,也不肯移开目光。
他看的是那么认真,他只想找到沈初九哪怕一丝的柔情。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初九,南岳太过危险,我来这里,只想带你离开。”
阳光照进了房中,容渊止上半个身子都隐在阴影里。
“危险?”
沈初九终于抬头看向容渊止,那眼神里,再也没有疏远,也不再有火花。
就像是告别过往的死寂,再陈述着离别的悼念:“容渊止,你以为你在替我遮风挡雨,其实风雨都是你带来的。
不可否认,我曾经爱过你,我相信你心中也有过我。只是……都过去了。
而那些过往……我欠你的,我拿我这条命还过一次。
你欠我的,你知道我不会计较。
所以……放过我吧,也放过你自己。”
放过……
一行泪终于从容渊止的眼眶滑落,他拼命的忍着,可是沈初九这句淡然的话,终是将他彻底推进了地狱。
容渊止死死的抓住沈初九的手,仿佛抓着一根救命稻草。
他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她便什么都不要了。
要他如何,她才肯相信自己真的后悔了,知错了……
几滴清泪便砸在了沈初九的手背上,烫的她心里生疼。
只是她该如何迈过心里的坎?弑母杀子,她该如何不跟面前这男人计较?
亦如大雨倾盆的那一天,沈初九轻轻掰开了他的手:“再见,殿下!”
再见,便是不见!
容渊止终于松了手,静静的
站在那里,看着沈初九转身,看她裙摆拧转,看她一步步走出房间,一步步走出了自己的世界。
他伸了伸手,悲痛到极致时却连影子都不曾抓住。
放过……
她要自己怎么放过?
……
而走出驿站的沈初九又何曾好过?
眼眶灼热,通红又倔强的不愿眼泪掉下。
身子一起、一伏,便吐出一抹郁结之气。
她站在那儿缓了好久。
再抬头时,就看到慕修寒站在不远处,正神色复杂的看着她。沈初九想露出一个微笑维持自己平日里的样子,只是那笑中带泪的模样却更让慕修寒心痛。
“你脸色有点差,带你去吃顿好的?”
慕修寒敛了凝重,换上笑颜试图让气氛轻松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