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我也才茫然的得知我原来那麽ai护弟弟:几天前我跟他散步,邻居的恶狗蹿出来。我护着弟弟,自己却跌到楼下去了,陷入深度昏迷。我弟弟倒是争气,通过了一个很重要的舞蹈考试。家里没钱供我一直在医院躺着,本来就在考虑是不是停止治疗。现在我醒了,那就只好把我接回家里躺着,省点钱给弟弟筹去首都舞蹈学校的路费和生活费。
我成了家里的负担,一个废物,连上厕所都有麻烦。
年小糕负责照顾我。
年小糕的个子b我矮,长的就是清秀挂的,不是肌r0u系。
他要把我从床上抱到轮椅上,推到卫生间,再把我从轮椅转移到马桶上时,都要非常努力,两只手臂紧紧的抱住我,全身使劲。我能听到他越来越重的呼x1声。
说到轮椅,真正的轮椅都太贵了,而且尺寸还太大,衬托得我们家卫生间还有门口更小了。总不可能为了我拆门拆墙,更不可能换个家,所以只好在普通椅子脚下请师傅装了几个轮子,也能推动了,嗯,有轮子的椅子,是轮椅没错。
问题就是这种“轮椅”
,我自己没法控制。需要有人推。
都是年小糕来帮我。
我也没想到这个弟弟这麽ai我。
我坐在马桶上拉不出来,他b我还着急,像哄小孩一样嘴里跟我“嗯!嗯嗯!”
帮我使劲儿。我说我又不是上大号我上小号。他笑了,改成“嘘——嘘——”
气音吹在我脖子上,怪痒的。我就更拉不出来了。我说你出去吧。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儿。他脸倒沉下来了,不知道气什麽。到底是出去了。
他出去,我就拉出来了。
我觉得我跟我弟弟可能相克。
但还有擦pgu、擦身,各种脏、啰嗦、粗重、烦,连我自己都受不了的琐事。他都愿意为我做。别说爸妈怕累着了他,我也不乐意啊。我更愿意自己一直躺在床上忍着,不吃不喝,si则si矣。可年小糕不g,y要来照顾我,急得我喊妈。
她是我妈,照顾我,她应该的!
但妈也累,脸se不好。而且她老不在我跟前。我多叫了几次,爸爸恼了,过来一脚把我踹翻,往我背上腰上跺,骂:“还是si了乾净!”
年小糕把爸爸拉开了。大家情绪都糟糕。空气很沉重。
我想我果然是si了清静。
那天晚上月亮光白白的从窗里铺起来。照得我更睡不着了。我连起来拉上窗帘都做不到。
年小糕静悄悄的进来,轻手轻脚再关上门,回头,眼睛亮亮的看着我:“哥,你没睡。”
我汗毛没来由的竖起来,问:“g嘛?”
他自来熟的0上我的床,贴着我边躺下,钻进我被窝里,手脚都搭到我身上:“我也睡不着,哥你陪我一起睡呗!”
我知道我不应该,但我声音软不下来:“你出去。你这样我不舒服。”
“哥哥……好狠的心。”
他委委屈屈的,撒娇般反而箍我更紧了些。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t虚弱,我觉得他力气也太大了,弄得我都疼了。我皱了皱眉,叫他松开。
“弄疼你了?”
他连忙打开我的衣服,检查有没有伤。
……只是抱了我一下,又不是刀剑无眼,为什麽要检查伤!
我觉得他神经病,再一次叫他停止,出去。
我声音有点大了。
主卧的爸爸吼我,叫我消停点。
年小糕手顿了顿,垂着睫毛。过了几秒钟,他还是0索着帮我扣好衣纽,明明我说了我只是腿麻了又不是手断了,他把手拿出去我可以自己扣扣子的。怕再吵到爸爸,我是用气音跟年小糕说的。这小王八蛋跟没听到一样。好在他弄完了就出去了。我一个人呆了一会儿,仍然觉得难受,不晓得什麽时候才睡着的,全是乱梦,并不想回忆。梦里只偶尔有一道暖和的光,照着融融的开放的花。但花开了就要谢了,我觉得更难过。
在清晨的yan光里发了好一阵子呆。
爸爸妈妈说带我出去玩。
我吃了一大惊。
年小糕弯腰,笑嘻嘻的逗我:“哥哥闷久了吧?出去散散心会好很多呢!”
看起来是他说服爸妈这样做的。
可我也没要求啊!我说不要了不要麻烦了我又不喜欢。爸爸满脸乌云密布又吼一声:“这样也不要那样也不好,你怎麽这样难ga0啊!”
我……我闭嘴。
年小糕并不跟我们一起去。他留在家里。准备一些去首都进修要用的行李之类。
我很不安。
爸爸把我背起来,带我出门。妈妈跟在我们旁边,很难过,很沉默。
我已经不是小孩了。我有不祥的预感。我们越来越深入偏僻的山野,我反而平静下来。
拐过一棵很大的不开花的树,路已经很荒没有人了。我说要不放我在这里休息一下吧。妈妈哭了。她站住了脚。爸爸不说话,继续背着我往前走。在一条小溪边他把我放下,很造作的露出惊讶表情:啊呀!食物在妈妈的包里,你等等,我去拿麺包来。
我说好。
我没能笑出来,也没能控制音调像他这麽好。但能回答出这个字已经很不容易了。我很原谅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