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不凡指着他的马区和长枪道:“黑马黑枪,你以为靠抵赖就可以当作什么都没生吗?今日我便要将你抓捕归案,等到了朝廷验明正身,看你还怎么抵赖?”
马老大依然不慌不忙,如同看一个二傻子一样看着俞不凡,微笑道:“大人,在这凉州城中,骑黑马使黑枪的,没有一千人,也有八百人,他们若以此断定我是什么劫案的逆犯,小人也无法可说,只能请大人把其余几百个人一并抓了送京城,这样大家才公平!”
“你!”
俞不凡顿时被噎住说不出话来。
“大人,大人!”
杨一平连忙把他拉到一边,小声地跟他解释一些凉州城的规矩,不问往事,只问前程,是基本之一,真要认真查一查,这凉州城中,起码能抓上千名各种要犯。
最起码,这些马匪个个手上带血,先砍脑袋再查案,保证没有一个是冤枉的。
马老大他们,只是第一队,随着大雪落下,会有越来越多的马匪队伍回归,光靠俞不凡的队伍,是抓不完的。
俞不凡目瞪口呆!
事情又一次脱离了他的想象,也进一步说明,他原来所知道的所谓情报,完全是一个笑话。
他的脑中突然一闪,像是抓住了某些希望。
他想要组建一支军队作班底,光靠凉州卫的几个人显然不现实,但眼前的马匪不是最好的兵源吗?
他们对凉州的地形极熟,有一定的武道基础,精于马术,常年战斗,只要进行一定的配合训练,就可以成为最好的骑兵。
而更重要是,他们都见过血,杀过人,整天在生死线上徘徊,视生命为草芥,这一切是普通军士根本做不到的。
让他们成为自己的兵。
这样的想法,让俞不凡的瞬间兴奋起来,连脑袋都有点热!
暂时把对这些马匪的憎恶放一放,再偷偷把这些马匪的黑料收一收,关键时刻,可以用这个当作拿捏他们的手段。
他给自己手下的那些士兵使了个眼色,整了整自己的衣服,继续向杨一平询问关于凉州城和马匪的详细情况。
那些士兵心领神会,个个收起了刀,退到一旁。
一声危机消弥于无形,马匪们也放松了警惕,重新开始有说有笑起来。
杜西川这才开始认真地检查黑风。
他先看了看马口,又拉着马走了几步,马匹已经瘦弱不堪,前蹄明显瘸了,每走一步便会有肌肉抽动,是极度疼痛的表现。
他蹲下身,看着马腿前关节处一个明显的伤疤,又依着这个伤痕向上向下仔细摸索了个遍。
然后他细细解释道:“这匹马的关节中了箭,没有及时治疗,反而拼命跑,硬生生把肌腱跑断了,那箭上还粘过粪便的,伤口中了毒,整条马腿都有脓,要清创,可能要把整条马腿上的肉都切下来,才有机会活。”
马老大听得云里雾里,但也明白情况不容乐观,他只好开口问道:“这个,还有办法治吗?”
杜西川摇摇头:“很难,这马将近三十岁了,按照人的年龄,差不多已经是八十岁的高龄了,没有了生命力,很危险,就算能救活,以后也只能瘸着走,不能跑,更带不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