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救护车远去,丁安夏叹了口气。
她救死扶伤的本事还是不到家啊。
说来说去,当年学药膳学的时候可能真把自己当厨子了吧,虽然成天看一些高大上的文献,但是想的也不过是药材和食材的搭配,像是这种实地救人的经验还是欠缺的。
学习之路漫漫,她还有好长一段要走。
“小同志叹什么气呢?”
城建部的人也在擦汗,但他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仔细看看这整个办公室都是同样的笑,“多亏了你在避免了我们两个同事的牺牲。”
丁安夏:“言重了。”
“小同志是还在读书吧?上的什么学校?”
丁安夏:“是在读书,在复旦。”
“不得了啊,是个好学校啊,还是个大学生,”
那人眼中流露出赞赏,这年头没有人会不喜欢会读书的人,“学医的吧?”
丁安夏乖乖点头。
“怎么来这了?是有什么事儿要办吗?有什么事只管说。”
这意思就是会给丁安夏开绿色通道了,先行办理她的事。
丁安夏:“我是从成建部过来的。”
那工作人员心里咯噔一声,从城建部过来的……那里这几天的主题可都围绕在拆迁这事儿上。
“你们家有房子要拆?”
丁安夏:“嗯呐,你们工作人员联系到我导员,那我过来找你们。”
“但是我看屋里太闹腾了,就没有进去,紧接着就看到你们背着人出来。”
城建部的人苦笑一声:“确实是场面太乱了,没吓到你吧。”
丁安夏摇头。
“等等,你说什么我们的人是直接联系你的吗?你父母呢?”
工作人员找到了这话的关键。
旁边的人也提醒:“这事儿太大了,还是叫你父母来吧,而且这一商量还不知道要商量多久,你还在学校上学,恐怕不能一直顾着这事儿吧,还是父母来好了。”
丁安夏眨眨眼睛:“那恐怕是不方便了,他们不在这,而且房子名字也写着我,我想着说尽快办理完,把手续签了就行了,没想那么麻烦。”
“哎呦喂,傻闺女,”
旁边的人看不下去了,这单纯傻乎乎的模样,真是令人心疼,“你咋能这么好说话,你这就不知道了吧那屋子里之所以那么吵,就是为了多要几套房,多要点钱,你……哎。”
城建部的工作人员也不知道说什么。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可是小孩却仿佛白纸一张,不懂为自己筹算。
如果是在平时看来还好,这么爽快肯签协议的人自然好配合,好说话,可经历刚才那生死的合作,两个人一起将一个人从鬼门关拉回来,这感觉又不太一样了。
他是将丁安夏当做了自己人,就不想她吃亏。
反正给出去的房,给出去的安置款都是从地方的账上走,又不是掏他们的钱包,只要上面肯批怎么着都可以,
而且他们作为内部工作人员也清楚拆迁款的条例还没有一个完善的章程,这是一个可操作性非常强的地方,只要活动得当,只要肯费心一点,说不定就能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你跟我来。”
城建部的人最终这样说。
他领着丁安夏回到隔壁,但不是那些吵吵闹闹的办公室还是一间比较干净,相对清净的小房间,这里摆了一张小床,一张桌子和配套的椅子,应该是工作人员休息时候用的。
他将拆迁的部分文件放在丁安夏面前。
“你先看看这些公文,然后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问我。”
“我看你现在什么都不懂,那就先从看政策开始。”
丁安夏睁着无辜的眼睛,等待他下一句。
“然后嘛……”
这人意味深长道,“等老张江哥回来给你办理手续。”
他拍了拍丁安夏的肩膀:“这事不急于一时,你看外面那些又吵又闹的人,没个个把月定不下来的。”
“外面的人啊贪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