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哪里是对你好,不过是想养废你,好叫你不能同他们抢……”
“不是的,是我自己不想争!”
见向来乖顺的儿子竟然出声反抗,她原本温婉如玉的面容瞬间变得严肃起来,眼神变得锐利而深邃。
她开口,声音带着几分威严和冷意,每一个字句都如同冰锥般锐利,双手也不再交叠在胸前,而是紧握成拳,仿佛在隐忍着心中的愤怒。
“反了反了,现在竟同母妃顶起嘴来了。”
下面人低头,“儿臣不敢,但……”
他抬起头,“母妃,儿臣不想当太子,也没那个能耐,您为何总要逼我?”
他的眉眼带些嘲弄,“我原以为,只要儿臣足够不争气,假以时日,您总会打消这个念头的。”
其实也确实是这样的,在觉他不怎么争气后,他这位母妃就很少问起他的事,也不怎么见他了。
今日忽然传召,他本以为是这人病了一遭,终于想通,决定不再与他彼此折磨。
可原来身子不适,只是她的一个借口。
他才进殿,便觉那个所谓身子不适的人好好地坐在上方,见他进来,只自顾自说了一大堆,“母妃听说,这些日子,是谢少师在教你?本宫先前找人拿了你的功课,瞧着是进步不少……”
那一刻,他才觉,到底是他一厢情愿了。
上面那人的神情愈不耐,正开口想说什么,忽见殿外有人走了进来。
贤妃抬眼扫去,少女面若桃花,肤如凝脂,双眸如秋水般清澈明亮,仿佛能洞察人心。
少女走到萧安旁边,对着她侧身一礼,“臣女见过贤妃娘娘。”
上方人眯了眸,眼神凌厉,“你是何人?未经传召,怎敢私自入殿?”
面对她的厉声呵斥,林献并不慌乱,只低头回道,语气不卑不亢,“臣女是礼部尚书林致远之女林献,原也不想叨扰贤妃娘娘,只是谢先生遣我来寻三殿下,似乎有什么要紧事。”
“迟迟不见三殿下出来,臣女怕先生万一等不及,稍后自己寻了过来,届时臣女恐是受不起先生怒火。便也只能自行入殿,望贤妃娘娘恕罪。”
这话提了谢予,贤妃心下一跳,不大情愿地开口,“既是谢少师派人来寻,安儿便随她去吧,只是……”
她语气里带些警告意味,“可别忘了,常来看看母妃才是。”
*
萧安跟着林献出了永宁宫,往泛月阁去。
“谢明非才不会管我们死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