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给您斟酒。”
银惜轻笑,把暖炉放到桌上,一手提起酒壶,一手拿起酒杯,对准了酒杯斟酒。
可突然腹部传来的一下刺痛,让她的手抖了一下,酒有些洒了出来,打湿了她的手腕和上面的绿松石手串。
“怎么洒了。”
清贵人忙拿了手帕,待她放下酒壶和酒杯,替她擦着手上溅出来的酒液。
“没拿住,老了。”
银惜不想让她担心,于是开起了玩笑。
“别瞎说!”
清贵人白了她一眼,“过了年你也才二十岁,哪老了?”
银惜仍与她开着玩笑:“二十了,你信不信,男人永远喜欢十五六岁的。”
“我当然信。”
清贵人毫不犹豫,“你看现在盛宠的婉妃,才十七岁,哪有男人不喜欢年轻漂亮的,皇上不也是这样。没有人永远年轻,但永远有年轻的人。”
银惜笑着点了点头,对清贵人的话表示赞同,她看上去一点也不伤心。
对她而言,现在谁得宠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祁栩的态度。
他在逃避,但她想让祁栩正视这个世界,正视他与太后的关系,正视他自己。
他们两个人此时都憋着一口气,谁先低头去找对方,谁就输了。
他是帝王,她是妃妾,他输一次不要紧,可她只要低了一次头,就再也抬不起头来了。
她知道这条路很难走,可她从来是这样的人,就算是死,也绝不认输,绝不认命。
在她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清贵人突然抽动了几下鼻子,问:“你有没有闻到一种香味儿?”
她的思绪被带了回来:“什么香味儿?”
她疑惑了下,也认真去闻,最早闻到的都是酒的味道,然后……好像是有一种陌生的气味,香气很淡,也很奇特,是她从未闻到过的味道。
那香气中一直混杂着酒味儿,就像是酒中加的什么东西一样。
“很淡,好像又没了,可能是谁抹的脂粉吧。”
清贵人只闻到一小会儿,就又闻不到了,她并没有多想,随口说道。
脂粉?确实像是脂粉的味道。
银惜突然想到了什么,她举起手腕,果然鼻尖的香味儿更浓了些。
她从来没用过这种味道的脂粉,所以……是手串的味道吗?
银惜望着手腕上的绿松石手串,皱紧了眉头。
“怎么了?”
清贵人问。
“……没事。”
银惜回神,低声搪塞过去,“可能是谁用的脂粉,不用在意,吃菜。”
“嗯。”
清贵人答应了一声,也没多想。
银惜却已没了胃口,她摸着手腕上的手串,心中疑窦顿起,这是荣嫔送给她的东西,会不会有问题,荣嫔会不会动了什么手脚?
可是没有理由啊,荣嫔为什么要害她?她与荣嫔自始至终都应该是同一个目的。
只能等宴会结束找太医来瞧一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