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陪哀家一同用早膳吧。”
太后端起茶杯,一副骄矜的模样。
“……这是儿子应尽的本分。”
太后宫中的早膳并不是很丰盛,清粥小菜,素馅的包子,热的豆浆牛乳,再有几道时令菜式。
银惜乖巧地站在一旁侍宴布菜,这些活她也做过,但做的不多,从前荣嫔大多是要遗光贴身伺候,轮不到她们。
一顿早膳下来,太后和皇帝都很沉默,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只有银惜提心吊胆,生怕他们把气撒在自己身上。
太后用完膳,拿手帕擦了擦嘴,意味深长:“姜贵人伺候人的功夫不错,不怪皇帝喜欢。”
“谢太后夸奖。”
银惜面色不变,恭顺地挑不出一丝毛病。
“母后,朕该回去处理政务了。”
祁栩并不在乎太后对银惜的刁难,只淡淡说道。
他也不等太后同意,站起身就朝外走去。
银惜连忙行礼告退:“妾身也不叨扰太后娘娘了,妾身告退。”
太后闭了闭眼,让她退下了。
两人一走,林姑姑满面担忧地劝太后:“太后……您何必为难姜贵人呢?”
“哀家就是要让皇帝知道,哀家是他的生母,他就该听哀家的。哀家不过是病中唤了一声桢儿,他就敢怨哀家。”
提到此事,太后有些怒容,声音带着隐隐的嫌恶。
“他也配!”
林姑姑不敢说话,只能在心里唏嘘。
皇上登基之后,对太后一直很孝顺,也听太后的话。
自从太后上次病了,许是生太后的气,皇上便一直对太后淡淡的。
……其实若是太后关心一下皇上,说不定皇上就回心转意了,但她不敢劝,她也知道太后不会听。
……
出了静慈宫,银惜便追上了祁栩,与他并肩行走。
祁栩低声问她:“太后为难你了?”
“……没有。”
银惜闷闷说道。
“那便是有了。”
祁栩静静看着前方,嘱咐道:“不必把她的话放心上,你没有错处。太后若是再叫你,你就面上应了,回去该怎么样还怎么样。”
“嗯。”
银惜点头,悄悄伸手勾住了他的手指。
祁栩淡淡地瞥她一眼,然后握住了她的手。
冬日暖阳下,两人静静地走着。
直到分别的岔路口,祁栩松开手,银惜只觉手心一凉,冷风已经吹了上来。
银惜抬头看着他,缓缓行礼,“妾身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