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夜的宫女本也慌了神,此时听到银惜的吩咐,就像是有了主心骨一样,忙按吩咐做事。
另一个守夜宫女和太监急急忙忙地去叫星北等人了,一时殿内只剩下他们两个。
这样寂静的环境,寂静地能听到祁栩粗重的喘息声,和偶尔压抑不住的痛吟,银惜心痛,却又不敢触碰他的伤口。
“离我远些,我怕这点伤压不住。”
祁栩闭着眼睛,不敢看她。
那样浓烈的欲望,几乎要让人将一切都抛却,变成只知道索取的野兽,就算受了伤,也不能完全压下去那份欲念。
他怕再看到她,他心神不宁,又得捅自己一刀。
银惜紧皱着眉头,但还是听话地退出了一段距离。
因着前些日青霖生病,许太医还在凤仪宫没有走,此时倒是方便了许多。
被宫女拉着跑进来的许太医看到眼前的场景,没有片刻耽搁,匆匆过来把脉看诊。
他略微皱起了眉,片刻后道:“皇上中了一味南疆的奇毒,只要熬过去,再喝一些散热清火的药即可。”
“奇毒?什么奇毒?”
银惜追问。
许太医道:“其名为合欢散,中毒之人会如同只知道……的野兽一样,不知疲倦,直到死亡。幸而皇上中毒的剂量不大,并未行房事,否则……只要熬过今晚,就无事了。”
银惜深吸了一口气:“还请许太医给皇上开些药,再检查一下,哪里有这害人的毒。”
她顿了下,又道:“星北,你去把素日里给皇上问诊的太医令和容太医等人都请来,多几个太医,好歹更稳妥些。”
“是。”
星北刚进来,听了一耳朵,领了命就出去了。
这时来喜也带着人过来了,他一看到祁栩就哀嚎了起来:“皇上!皇上您怎么了皇上?怎么伤成这样!”
“闭嘴!朕还没死呢!”
祁栩眼都未睁,只斥责了几句。
来喜忙住了嘴,也不敢再多话了。
银惜咬着牙,默默等着许太医的检查结果。
不过片刻后,许太医就回来了。
“禀娘娘,这壶酒里下了阳散。”
“阳散?不是合欢散吗?”
银惜皱着眉问。
许太医解释道:“娘娘有所不知,合欢散分阳散阴散,两者分而食之不会有症状,但若是一段时间内同时吃下,就会发作,阳散与阴散结合起来,才叫做合欢散。”
“阳散在酒里,那阴散呢?”
许太医摇了摇头:“凤仪宫膳食之中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