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文修竹实在看不下去了,使劲咳嗽了两声:“舒老师,殿下现在有正事要忙,你在一旁叽叽喳喳地打扰殿下,是不是礼貌?”
舒小涵冷呵一声:“你打断别人说话就礼貌了吗?再说了,我教小王爷使用拼音就不是正事了吗?小王爷正是启蒙时期,难不成就要一直这样死记硬背?有快捷的方法为什么不用?这样小王爷就有更多的时间学习别的知识。”
她推了推眼镜,眯着眼睛看他:“还是说,你不想让小王爷变得更好?”
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顾聿知有些头疼,完全不知道这二位怎么又吵起来了
他嘟了嘟嘴,都是他的辅助系统呀,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为什么一定要争吵呢?
下一秒,文修竹的刷的一下将折扇关上,怒声道:“无稽之谈!你我都是同一个系统,何来我不想殿下变得更好一说。”
“那你说我做什么?”
舒小涵正要继续说拼音的事,就见小王爷已经快走到议事厅了,只按下这个想法叮嘱道:“殿下进去后只管记住我和你说的辛凉的那些特点,到时候一定要力排众议,坚定地将封地地址定在辛凉。只要殿下的封地在辛凉,我就有把握让辛凉成为漠北土地最多的城市!”
顾聿知一个劲地点头,庆幸着这次吵架终于要结束了,乖巧道:“我知道的舒老师。”
不过他觉得用舒老师说的那些特点去说服谢长史他们有点难,毕竟那个什么什么土壤酸碱度是他听都没听过的。
他也怀疑有可能是自己年纪小没见识,但经过上次小麦的事情后,顾聿知不敢再随便将舒老师说的话讲出来了。
议事厅内,陈典仪等人将谢长史围在中间,叽叽喳喳问着他皇上究竟是何打算。
昨天殿下伤心欲绝奔回主院的事,他们可都是知道的,随后从陈典仪处打听到了皇上只给殿下回了几行字的书信,众人顿时都惊住了。
小王爷现在的处境多么艰难啊,皇上竟还这样冷漠,真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谢长史只觉得自己周身围绕了三百只鸭子,每只鸭子都在嘎嘎嘎嘎地叫,但他不能发火,只能微笑道:“诸位放心,咱们都是……”
“殿下。”
谢长史安慰的话还没说完就听殿下已经到了,使了个眼色,众位典仪快速散开排好队,等殿下坐好后才恭敬道:“殿下。”
顾聿知显然心情还不错,微微抬手示意:“各位快请坐吧。”
他歪着头看向谢长史:“谢长史对于这次去辛凉,有什么看法吗?”
进门的时候他已经想好了,谢长史要是不同意,他就说自己觉得辛凉地方大,就像文掌柜说的一样,他可以以量取胜。
他眨巴眨巴眼睛,心底暗暗赞叹自己聪明,却不想谢长史站起来恭敬道:“臣认为,辛凉可作为殿下建府首选之地。”
顾聿知嗯?
怎么回事?谢长史居然同意了?
顾聿知怀疑自己听错了。
见顾聿知没说话,谢长史再次道:“殿下,臣认为,辛凉是殿下建府的首选之地。”
顾聿知很高兴,但不能表现出来,一脸求知道:“可是我记得在辛凉的时候,谢长史一直皱着眉头呢,我还以为谢长史认为辛凉不行。”
他说完实在没忍住捂着嘴偷偷笑了下,这下好了,他不用费劲再去想,如果谢长史他们不赞同以量取胜这个说法后,自己又该怎么办了呢。
“其实在看舆图时,臣就已经有了这个想法。”
他看向顾聿知,脸上带着浅浅的笑,“还是殿下给的灵感。”
这下顾聿知更迷糊了,反手指着自己:“我?”
“是。殿下看舆图时说,官道从辛凉进入全州距离更近。”
谢长史说到这,脸上的笑意全无,“殿下有所不知,全州是我们桑国抵御北狄人的第一道防线,太祖登基后,重创北狄,所以全州边境能安然无恙这么多年,但经过这么多年休养生息,北狄人若是再次来犯,全州的粮草供给,会有所不足。”
顾聿知努力消化谢长史说的话,再结合之前舒老师说的要想富,先修路的话,他意识到了这条官道从辛凉走,对全州和昌州是有多重要。
见顾聿知一脸严肃,谢长史接着往下说:“臣所说的这些是漠北的现状。再说回殿下,殿下现在是漠北的亲王,应该要知道亲王对于封地百姓来说,不仅仅是皇家亲王这么简单,也是百姓们的支撑。殿下若是将封地悬在昌州以南的地方无可厚非,但漠北危难,殿下又该如何应对?”
他有义务要让殿下知道,殿下虽小,但他身为皇亲贵胄,享受了皇家待遇,就同样要为百姓做出贡献。
毕竟,这也是他随着殿下来漠北的真正原因。
顾聿知从未想过这些,他一直以为自己只要乖乖在封地待到成年,将母妃接过来就好了,谁曾想还要考虑这些?
顾聿知的小脸又皱成了包子……
他能察觉得出来谢长史这话里有话,只是他年纪小,想不到更深远的地方,只得一个劲地点着小脑袋。
不过看着谢长史皱着眉头想办法劝说自己的样子,顾聿知还觉得有点好玩。谢长史你真的不用和我说那么复杂的话,只要和我说你觉得辛凉合适,我就会同意啦!
顾聿知露出一个大大的笑:“之前谢长史说我封地的地是不用缴税的,我就觉得辛凉很合适啦,毕竟他最大嘛。”
他挠了挠头:“反正大家也都知道我很穷,土地多了我才能有钱嘛。现在谢长史又说了辛凉多么重要,我就觉得更合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