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他会不忍,会放她走。
秦瑜等了会,没等到她的反应,干脆利落地起身将她抱在怀里。
先用勺子喂,她不张嘴,他便弃了勺子,舀了一勺汤含到嘴里,然后捏开她的嘴强渡进她嘴里。
伺候的丫鬟没想到他会如此,惊得手抖了一下,盘中碗碟籁籁作响,很快又稳下来。
屋里的人都死死低下了头。
知暖也没想到他竟然会用嘴渡食,猝不及防之下,被他硬灌了一口。
一口成功,他接着又来一口,知暖本就虚,哪有他那力气?挣又挣不开,想吐也吐不出来。
后来她不挣扎了,任他喂。
感受到她挣扎的力道减弱,他脸色转缓,跟着动作都变得温柔了起来。
渡完最后一口粥,他替她擦了擦嘴,轻声说:“阿暖,你乖点,留下来,我会对你好,以后也不会有人再欺负你,我会护好你。”
知暖只觉得他天真,也很可笑。
前几天他还说,她可以随她心意住在外面,想做什么就去做,不会有人束缚于她。
现在,他好似全忘了先前的承诺,只要她留在府内。
当然,男人大概都是天真且可笑的。就像她很多年前看的一个古装剧,后宫女人在皇帝背后撕得硝烟四起,皇帝却有本事大笑着说:“看,朕的爱妻娇妾相处多么和谐。”
要吐了。
然后她也真的吐了。
趴在他怀里,将刚刚吃的东西,尽数吐光。
秦瑜脸色十分难看,看着她呕得撕心裂肺的样子,恨不能捏碎了她。
然他终究压抑住怒气,待她吐完,让人帮她收拾好,他去内室换了衣服,出来平静吩咐:“再给她端些吃的来。”
他和知暖说:“你尽管吐,吐完我接着喂。”
两人都下了狠心,决意不肯轻易妥协,所以,当晚,反反复复都被折腾的不轻。
次日秦瑜休沐,打算与她再耗一日。上午永安侯夫人得到消息,气得连声大骂冤孽,咬着牙把儿子叫过来,看到精气神差了一半神情颓废的儿子,恨得捶了他好几下:“她到底想干什么?”
秦瑜眼睛都红了,看着他阿娘:“她要走,阿娘,她宁可死,也不愿留下。”
永安侯夫人:……
突然就心气平和了。
很好,一个一心想要离开的女人,总好过死缠着儿子不放然后搅得家宅不宁的要强。
她放缓声气,劝儿子:“强扭的瓜不甜,那位小小年纪就能靠自己撑起那般大一间酒楼,不但聪明,心志也是非同寻常之坚定。她既然不肯留下,你何不就此放她离开?”
面前的死犟种儿子一偏头,竟落了泪:“我不会放她走的,她若真敢死,那也要死在儿子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