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青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反应,收了手上的招式声音犹豫:“如果我没猜错,你家主子应该权势滔天,再不济也不会找不到医师吧?”
他的表情似乎有些纠结,半出什么,只是强硬道:“七小姐,请您务必要救救我家大人。”
“别开玩笑了,我和他有生死之仇,几个月前他追着我要杀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今天呢?”
“少在这里道德绑架我,要不然你就把他带走,要不然你就让他死这。”
雨势没有减弱,反而下得更大了,声音霹雳巴拉地吵着人心烦,凌五跪在地上,丝毫没有要起来的意思,端了一副你不救他我就不起来的架势。
他的髻松散下来,露出饱满的额头,几缕长落下来,贴在脸颊旁,雨水顺着丝落下来。
她望了望雨夜一串串闪着光的水珠,裙摆和鞋已经沾上了泥水,身上也有了湿气,摆了摆手迈着步子就要往屋子里去,刚走出两步。
一把散着森森寒意的长剑就横架在了她脖子上。
“七小姐,得罪了。你今天必须救我们主子。”
冰冷锋利的剑刃紧紧贴着她脖颈白嫩的皮肤,凡是再往前走一步,这把剑的刀锋都会划破她的大动脉。
云青觉得好笑,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桀骜,声音轻飘飘的,却饱含着威胁:“我敢真的走出这一步,你敢杀了我么?”
凌鸿的手下,果然和凌鸿是一个德行,只要能够达到目的
,完全不在意手段,可以下跪,转脸就能抽刀杀人。
女人在雨夜之中冷冷地轻笑一声,毫不顾忌地迈步向前,眼中甚至还带着嘲讽的笑意。
凌五心中一阵诧异,赶忙收回了手中剑。
没想到这女人居然真的这么疯。这女人的性命与他而言并没有意义,但是凌鸿曾说过,只有这个女人才能缓解他的症状。
他不愿意冒险,更不敢随随便便的贸然行事。蹲下身子查看被丢在一边的凌鸿,他能感觉到主子已经呼吸微弱了,当前的情况紧急万分,多一秒种救治,就是多一分危险。
男人追过来,“噗呲”
一声闷响,长剑刺入肉体,喷射出鲜红的血。
云青抬起头,满脸不可置信:“不是,你疯了?”
闷不吭声的,在她的房间里玩自残啊!
凌五喘息着,长剑从腰腹直直刺入,丝毫没有留守,他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这一剑,就算是为我方才的冒犯赔罪了。”
女人瞪着眼看他面无表情地把身体里地长剑抽出来,仍在她脚边。
血水滴落,地面都染上了血滴。
“七小姐如果介怀和主子当日的恩怨”
,他抬起头,眼里好像有点点星火一样,直直地望向云青,双手捧起刚刚染血的长剑,声音无比坚定:“大可以杀了我出气,我不会有半句怨言。”
他垂下头,声音中带着微微的哭腔:“求七小姐救救他。”
一瞬之间,像是有一把长箭直直地射进云
青的心脏,凌五的声音振聋聩。
上一辈子她被万般信任出生入死多年的好友背叛,如今见到甘愿为他人去死的真情,又怎么可能不动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