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忠连连称是,三角眼都倒转过来,像一条摇尾的狗。
李惊蝉淡定的开了药方,又取出专门打造的独门秘针。
这银针非常特别,三寸三分长,纯银打制,尾端的宝石内藏有各种药粉、丹丸。
贵族躺好后,李惊蝉熟稔的行针治病。
随着针灸进行,贵族脸色潮红,头上汗水淋漓,不多时,贵族就感觉到自己被针灸过的地方有热气升腾,浑身暖暖的,腹部疼痛减弱,腰也不再酸痛,感觉浑身都有劲了。
他欣喜不已,这一次定要好好奖赏郑忠,找来一名神医,尤其是这神医的女人也是极美,等他治好自己,自己一定会好好‘感谢’神医。
行针结束后,郑忠的药也拿来,在李惊蝉的指导下,将药煎好,给贵族服了下去。
一剂药下肚,贵族面色红润,双腿有力,他忍不住大笑,让郑忠给李惊蝉安排住处,明日要设宴款待李惊蝉。
郑忠心中明了,这宴席的款待定是要将李惊蝉灌醉,如此才能让君侯心愿得逞。
他笑呵呵的引领李惊蝉去住处,言谈举止间恭敬非常。
李惊蝉随着他来到住处,阿青和婉凝就在屋内。
李惊蝉关上房门,落座后,向婉凝问道:“婉凝,内实湿火上冲,犹地气之郁。外实积垢中留,犹山闲之水,如何治?”
婉凝清脆的回答道:“内实湿火上冲,则四散也;外实积垢中留,则下行也。”
李惊蝉满意的点点头:“内实外实表现虽然都一样,但是根本原因不同,开药亦是完全南辕北辙。”
“婉凝,你聪慧过人,但在剑术拳脚上并无太大兴趣,这辈子都不可能修行到你阿青姑姑的境界。”
“乱世之中,人如蝼蚁,命如草芥,医者,尤其是有名的医者,更是各方势力、诸侯贵族争夺的对象,这些人手握大权,行事肆无忌惮,不问是非黑白。”
“你若治不好病,便是人头落地的结局,如你这般的女子医者,更是危险百倍。”
“故而医者仁心,治病救人不假,但要是保护好自己。”
“你在剑术拳脚上的修行固然不能停止,但今天,我要告诉你,医者杀人,未必要见血,更不必用刀剑、拳脚。”
“此人家中美婢无数,病痛中仍然不停房事,管家外出寻医还要寻找美女进献,可见其人十分好色。”
“他内实之证本该四散,我却下药使其湿热淤积肺腑;肾虚体弱本该下针固本培元,戒停房事,我却下针激肾脏精元,使其精神亢奋。”
“故而,今夜,便是其身死之时。”
一旁的阿青静静听着李惊蝉的话,至此方才理解李惊蝉这一次为何没有一剑将这些人渣杀掉,他要以楚国贵族之命,教导婉凝如何在乱世之中保全自身。
夜半,楚国贵族的房间中,郑忠这一次进献的美女正竭尽全力的侍奉贵族,贵族也感觉到自己体内无穷无尽的精力,他欣喜若狂,有此神医,他再不必担忧任何病痛!
正当他激动兴奋之时,只觉得体内无休无止的精力一瞬间消散一空,跟着手脚冰冷,腹部本已消失的疼痛刹那间如山洪狂泄,奔涌而至!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贵族吐出一大口黑血,眼睛瞪得大大的,倒在地上,再无半点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