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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尸蛊已彻底消失。”
路旁大树下,赵驴子扒开沙里飞眼皮,看到下眼白处已没了黑线,又闻了闻其身上味道,这才点头道:“尸毒虽解,但难免有些残留。”
“回去找些生糯米,每晚睡觉时铺在身下,每日正午晒半个时辰太阳,再有七八日,便能彻底清除。”
他接到李衍求援,当即从山神庙赶来。
憋宝一脉的手段,果然另有玄机,他看到罗明子等人布置,当即要求将所有人搬到正午太阳下,又三棱针点刺足三里放血。
等到黑臭脓血流干,众人已然清醒。
正好李衍等人回来,配合解药服下,替所有人解了尸蛊毒。
“那就好,那就好。”
沙里飞脸色还是有些灰,哭丧着脸道:“老子今日出门一定没看黄历,道长,今后出门记得起一卦!”
“行行!”
王道玄抚须微笑,明显也松了口气。
他为人和善,对任何人都以诚相待,但却不是傻子,否则这么多年江湖就白混了。
三人之中,李衍看似行事狠辣,但做事却有底线,且一诺千金,最值得信任。
他与沙里飞虽有的聊,但却暗自提防。
今日实在没想到,沙里飞在关键时刻,会用身体护住他,而且完全是本能反应。
这一刻,沙里飞彻底赢得二人信任。
赵驴子眼见三人模样,眼中闪过一丝羡慕,憨笑道:“行了,你们早点回去休息吧,我也要走了。”
李衍沉思了一下,开口道:“赵兄弟,一个人隐居荒山,总归有些无聊,我们送一位前辈落叶归根,会前往秦岭,不如同去,见识一番秦岭风光?”
他说这话,已是邀请之意。
赵驴子听罢,憨笑一声,抓了抓脑袋,“不了,父亲走时要我立下誓言,此生不入秦岭,不出关中。”
“咱没那么大心思,这片土地足以养活我,再攒些钱,娶个婆姨,给赵家续上香火才是正事。”
李衍一声暗叹,抱拳道:“也好,到时记得通知,赵兄弟的喜酒可不能错过,即便天涯海角也会赶来。”
他对这老实憨厚的憋宝人很有好感,但人各有志,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游荡江湖,只能作罢。
“对了,这里有瓶菊酒,拿着路上喝。”
说着,从身后背囊中取出一瓶酒。
这是刘阿婆当时送的,反正这娘家酒他不敢喝,正好送给赵驴子路上解渴。
“好,一言为定!”
赵驴子满脸高兴接过菊酒,冲着众人抱拳离开。
没一会儿,人便已走远,但粗狂豪放的信天游歌声却悠悠飘来:“哎嘿哎嘿哟,羊啦肚子手巾哟,三道道蓝,见面不易哎呦,拉话话的难……”
王道玄感叹了一句,“人知足,便为乐啊。”
“老沙我可不知足,哎呦!”
却是沙里飞翻身上马,一不小心又撞到伤口,疼得龇牙咧嘴,嚷嚷道:“不管了,今日差点小命不保,道长,菊酒,满膏蟹,你得给管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