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诸位少年面面相觑,有些迷茫,又有些激动,迷茫在于他们不是来商议怎么度过可能会生的灾祸么,怎么突然就变成霖州的生死未来就在自己的手中了……但仔细想想,这两者之间,好像也很有联系。
而激动,或许是因为一种被寄予厚望的,要参与到一种叫大人们刮目相看的重大事业之中的壮心。
他们当然听说了明济心在他母亲寿宴上的一应言行,甚至是亲眼所见,私下里也说起过这件事情,但那只是当一件奇闻来说,虽然也想象过所谓灾祸真要生,自己要怎么办,但怎么也没想过,竟然会接到明济心的信件,到这里来听他说,霖州需要他们来救。
明济心将众人的神色全都尽收眼底,又接着说道
“当然,如果你们也觉得我说的是无稽之谈,现在就可以离去,再来,我也可以提前告知你们,接下里的时间或许要十分忙碌,甚至说是比让你一整日都读书写字,耍枪练武更为艰难,所以,你们如果想要退出,也可以现在就离开,我并不强留。”
说完之后,又左右看了看众人,朝着门口伸出手,说
“给各位一炷香的考虑时间吧,请各位先出门去,这一炷香内可以到处闲逛,一炷香后我会把门再次打开,届时会和诸位讲今日来此的目的。”
他说完后,沈循策与薛寄月便一左一右,引着一群少年人出去门外,然后关上了门,在门口点燃了一炷香。
等待一炷香燃尽之后,门再次打开时,明济心不是没感到紧张。
他其实并不喜欢赌,也不喜欢这样将未来寄托在不确定的选择之上,但他现在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只能赌一步看一步。
而他打开门口,来赴约的二十六人一个也没有走,甚至又多了几个原本不来,却又跑过来的人。
看来他的第一步算是赌对了,至少是一个好的开局。
半大不小的少年人,对亲身参与神秘事情的排布,总是有异常的兴奋与热衷。
这也是明济心为什么最终要采用沈循策方法的另外一个原因,少年人心性游走不定,然而却也最为热血心肠,大人们沉溺日复一日的稳定之中,许多人早已经失去了冒险的活力。
加以合适的方式进行引导,谁说这些平时游手好闲的少年人,不会带来惊喜呢。
明济心松了一口气,门外众人却是倒吸一口冷气,不为其他,只因此刻厅内竟然铺开了一张栩栩如生的地图。
青砖黛瓦,碧水绿树,无一不是惟妙惟肖,几乎呼之欲出。
众人连忙进入厅内,围着地图细看。
“这是霖州的地图吗?这是水好冰凉!”
说话的人伸手小心翼翼的抚摸了一下上面的水痕,竟然真的感觉到仿佛有水流过的痕迹。
眼前这幅地图,甚至不该说是地图,而是将整个霖州缩小了放在这里。
薛寄月此刻已经走到了前面,将伸手的人拉开,心疼的说
“别碰,碰坏了可再没得修的。”
又看着周围这些少年们惊艳的目光,难掩得意神色的解释
“怎么样,没见过吧,这可是我爹耗费不少心血,请不少大师制成的九州样式堪舆图,可变实景,可化水墨,这只是其中一块而已,平素是轻易不给人看的,今天这是看在你们也是一心为霖州着想的份上,我才瞒着爹爹,拿出来给你们长长见识。”
周围的人依然惊讶的说不出话,往常都只是将薛氏金风玉露行乃是天下第一商行挂在嘴边,此刻却实实在在感受到什么叫做实力强横。
寻常人甚至连一张简略的地图也很难见到,就算是他们家中的地图,也是精妙的黑白图汇而已,比起来这方图纸,简直可以说是云泥之别了。
而在众人沉浸在这张地图之中时,一道恍然大悟的声音突然传出。
“这不是你爹主动给你的啊,我说你怎么来的时候神神秘秘的,原来是去做了梁上君子,不敢正大光明的拿出来呀。”
“沈循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