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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岐山王府侧门生的事情,虽然严禁外传,但还是传了出去。
就像是一颗小石子落在水潭里,打破了一潭的宁静。
接下来,就是第二颗,第三颗……
接下来的数日,整个乾京城突然间笼罩了一层血色阴霾。
绣衣使到处当街逮人,时不时血溅当场。
甚至连热闹繁华的朱雀街都萧瑟了起来,行人少了大半,一时间人心惶惶。
三日后,太子连夜入宫。
在御书房看到摔破在地上还未来得及收拾的玉碗,禁不住屏息凝神,越小心谨慎。
正靠在软枕上闭目养神的皇帝魏昭睁开眼睛。
他这几日睡得不好,双眼充满血丝。
加上这些年做皇帝号施令,生杀予夺惯了,身上威压极其吓人。
脾性也变得越专横独断。
在外,尚且在意民声民望,不肯落人话柄。
在内,对人却极为严苛冷酷。
宫人稍有不顺心,就吩咐将人拖出去打杀。
对几个儿子,也极尽苛刻。
太子跪拜行礼。
小心翼翼,一丝一毫的错漏都不敢有。
“事情最近怎么样了?”
魏昭问。
他不说是什么事,太子也知道。
太子缓了缓神,把幕僚与自己说过的话,在心里又过了一遍,才道:
“已查到些尾了。京都最近的异变,与南楚人脱不了关系。”
魏昭:“南楚?”
太子:“南蛮狡诈心恶,眼见父皇万寿节将至,故意搅起浑水来,就是要借机闹得晏朝朝堂不宁,坏了父皇万寿节的兴致。”
魏昭冷哼一声。
“人可抓到了?”
自然没抓到。
但也不能就这么回复。
太子:“已找到了重要线索,正在排查中,相信很快就有下落了。眼下的当务之急,还是要安抚民意,陛下的万寿节更重要。”
魏昭冷笑。
“你待要如何安抚大街上那群暴民?”
太子:“儿臣有一计策。所谓防民之口,甚于防堤。平日无事还好,一旦有事,则堵不如疏。
儿臣听闻绣衣使在京中捉了许多与叛乱有关的人,闹得人心惶惶。私以为,这么下去,反会助长那些逆党的气焰,越不好收场。不如就索性放开了。”
魏昭:“放开了?”
“儿臣有意让太学生举办一场辩论,以“大周之亡”
为题。让这些学生们,找一找大周落亡的原因。新朝坦坦荡荡,毫无遮掩,胜败衰亡,乃天命所授。那些想趁机浑水摸鱼的人,自然也就没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