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衡摇头。
“殿下,你还俗之后,打起诳语来,更是毫不遮掩了。”
。
午宴过后,众人各自散了。
要么去游园,要么去钓鱼。
太子则留了云无翳喝茶。
桃花映着碧水,清亮幽静。
太子望着云无翳,语重心长。
“清远驿之事,调查结果已经出来了。只不过父皇按了下来,不让对外宣告。正如钱通所言,这事是老七干得。”
云无翳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我与七殿下并无旧怨。”
太子笑起来。
“这跟旧怨可没什么关系。是出身和立场不同。”
说到这里,他看向云无翳。
“孤是储君,目光所及,不在一角一隅。自也不会像老七那么狭隘。你也是孤从小看着长大的,脾性孤也了解。你心怀慈悲,胸有万民。但老七可不这么认为。”
眼下太子所说所做,无非是恩威并施。
大晏朝建立不过八年,根基并不稳。
但与前周政权交替时,还算顺利。
也正因为顺利,没有经过血和雷的洗礼,大宴朝而今表面看起来繁荣昌盛但底下却是暗潮汹涌。
朝堂上就有不少前周的旧吏。
按着朝代更替的规矩,到了新朝,这些曾经与陛下敌对的人,便是不被抄家贬黜,也没有得到重用的道理。
但魏昭进入乾京时,借用了道慈的名义化解了两方矛盾。
当年,前朝皇子,而今的禅宗大师道慈。
一袭白色袈裟,在朱雀长街上一路走向宫城。
就如日升月沉,四季更迭,朝堂替换,也是顺其自然的事情。
旧的已去,不必顾念。
而今新帝英明,必然会慈爱的接纳旧朝子民。
有道慈的劝解,乾京才得以顺利改朝换代。
乾京豪族旧吏,乃至魏昭,都要感念道慈的恩德。
这是他的功,也是他的过。
他一个前朝皇子,在禅宗已经拥有很大势力,在民间声望还这么高。
新朝看在眼里,猜忌在心。
朝堂上一直都有两种声音。
对于前朝旧势,当以雷霆之势分崩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