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一只散着幽寒气息的蛇形匕已经从她衣袖间滑落。
似乎只要齐酥一句话不对,她就要让她嘎在当场。
绣衣使不是个好东西。
绣衣使手底下的狗腿子更不是好东西。
这小尼姑长着圆圆的苹果脸,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笑容天真懵懂,手段却老练毒辣。
齐酥病得这么重,一大半都是她的功劳。
齐酥反问:“你怎么知道他对我没有情意?”
小尼姑冷笑,“他连看都没看你一眼,一句话也没跟你说,这叫对你有情意?”
齐酥:“妹妹,话不是这么说的。男人心,海底针。要是只看说话和眼神,岂不是说那道慈对我们的主持元润大师更有情意?毕竟他们凑在一起说了好些话呢。”
小尼姑眼睛一瞪,手里的匕扬起来。
“少在这里插科打诨!我的刀可不是吃素的。”
齐酥叹了口气。
“你说的不对。恰恰相反,他一走进来,就认出我了。”
“什么?”
小尼姑的眉头紧紧皱起来。
齐酥一本正经胡扯着。
“正因为他认出我来了,所以才会一眼不多看我。你可听到我最后唤他那一声?”
“若是个普通的女施主,在他眼里便该如石头草木一般,唤他了,他也该回身回应,这才是真正的毫无挂碍。”
“但他没有,反而转身急匆匆走了,像是后面有鬼在追他一样。他不敢跟我说话,不敢跟我多待。因为,他近情情怯,他心里有我。”
齐酥说完,忍不住想给自己鼓掌。
妈的,说的自己都快信了。
那和尚得多爱自己吧。这么多年,求而不得,这不得是心头朱砂啊。
小尼姑听完她这番鬼话,也垂着眼睛若有所思。
孩子就是还没经历过男女拉扯纠缠,在这上头太没经验。
齐酥咳了咳。
“你也别愣着了,快去问问元润师太,方子开好了没?把药煎一煎,再去给我下一碗葱油面来。我养好了病,也好去找道慈大师当面致谢,这才有来有往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