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映澜有些讶异,“你怀疑他们是合纵盟的人?可是合纵盟已经二十年不涉武林之事,而且他们如今听命于萧浔。”
他怛然失色,不可置信,“不,不可能,他不会这样做……”
指尖眇忽透过温暖的光芒,阿九仍感到一股驱不散的寒意时刻笼罩着,“你我都了解萧浔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习惯掌控一切,算无遗策,他只追求绝对的优势。而我,不知不觉地成为了他的阻碍。”
容映澜坚定道:“阿九,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对你下不去手。”
“或许……他后悔了。”
容映澜反问她,“若是合纵盟擅自行事呢?”
“可能吗?”
她低声重复,不知道是在问他还是问自己,“以萧浔的实力?”
“若那些人真是合纵盟的,我确实有些说不通。”
犹豫再三,容映澜坦白道:“但这次我能赶到这里,是他通知我的。还有,连碧华之死如此蹊跷,我不信他看不出。现在想想,这一切都是他的安排,他想让我带你离开。”
“我知道。”
积累已久的情绪终于爆发,她再难平静,“正因为我知道,所以更加寒心。比起我,他选择了更想要的。”
“江湖众人的心悦诚服,上下一心的恢宏士气,我最终输给了这些,输给了他的所谓理想。”
“你知道吗?很早的时候,我就预感到我和他会有这样的结局。”
看着容映澜惊愕的眼神,阿九自嘲道:“只不过当时心存侥幸,想着输了也能全身而退。到最后,原来是我高估了自己。”
能令阿九失去一贯客观,苛责对方,倒是件难事。直到此刻,容映澜才真正认知到,萧浔在她心中终究是不同的。
虽让他有些吃味,但她压抑多日,得以宣泄,反而让他安心不少。
本不想为萧浔开脱,但为了她,有些话不得不说,“我认识的萧浔,即便纵横谋划,也是一个有原则的人。我觉得,当时的他定是有苦衷的。”
“或许吧。”
阿九哼笑,“或许你比我更了解他。”
“是你想得太复杂。”
容映澜侧身握紧她的双手,叹道:“你们两个太像了,习惯将一切暗藏心底,往往陷于自苦之中。”
“就好比你刺他的那一剑……”
他略迟疑,还是挑明,“是真的对他恨之入骨,还是不想让他进退维谷?”
“我非圣人,难道就不能捅他解气了?”
阿九有些好奇,“容映澜,你为何总把我想的这么好?”
“你……”
他低头嘟囔,“你就是这么好。”
“就算如你所说,又能怎样?我只要结果,那一剑之后,我和他再也回不去了。”
她恢复了以往淡漠,替他惋惜道:“反倒是你,因为我,和好友走到这步,不后悔吗?”
“对于你,我和他都做不到彼此问心无愧。但我们从未否认过去,也不惧怕将来,没什么好后悔的。”
容映澜说完,发现阿九正以一种刮目相看的眼神注视过来,他偏过脸,怯生生问:“为何这样看我?”
阿九捏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脸转过来,“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挺通透豁达的。”
容映澜忍不住酸言酸语,“你眼里只有萧浔,哪里看得到我。”
这话有些言重,她非色令智昏之人。实则她以前只觉得容映澜单纯如白纸,现下细看,原来她奢望的真诚与坦然,在这张白纸上竟显得如此鲜活,令人无端横生冲动,想要破坏,想要这张白纸沾染上独属于自己的色彩。
他突然打断她的思绪,失落道:“我知道我比不过萧浔。”
边说着,他用脸颊蹭了蹭她的指尖,“但我若是他,无论任何缘由,都绝不会对你那般行事。”
方才他还为昔日好友义正辞严,怎么一下子话风突变,听起来……怪怪的。
阿九目露玩味,容映澜慌忙解释,“我不是在含沙射影,我是真心的。”
他如团烈焰倾身逼近,缓缓靠近她的唇,近得气息仿佛交融在一起,呢喃溢出,“得你相顾,那就是一切,任何人,任何事,都无法动摇。”
几要贴上时,他的唇被那冰凉指尖捂住,他嘤嘤唤道:“阿九?”
还欲说些什么,却见她缓缓弯腰,面容已无血色,垂手捂向小腹,十分疼痛的模样。
容映澜心脏一紧,接住她快要倒下的身体,急切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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阔别一月,甚是想念,特送上肥肥的心理感受一章。不知道前情还记得吗?感觉主干情节还是挺清晰的,应该不容易忘,可以去复习:勇阿九易挥无情剑痴映澜甘赴天涯险
男主们或多或少会些茶艺,唯容映澜是那种高级的,要是别人请教他茶艺,他只会说“真诚”
二字,做到这个,那就是无茶胜有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