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辉笑容憨厚,无所谓道:“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感情这事急不得,只能随缘。”
若谷微微颔,“这事的确急不得,但你也不能整天窝在诊所不出门,该出去社交还得出去,不能因为工作耽误了个人问题。”
何辉坦然道:“不会的嫂子,我现在一个人过得挺好,这事我心里有数……”
他话音未落,转头便看到有人鬼鬼祟祟的站在诊所门口,何辉抬高声音道:“是谁啊?现在没有病人,看病请进来……”
若谷侧头去望,一眼便认出来人,正是冉冉的前婆婆,潘东升的老娘潘婶子。
若谷虽跟冉冉关系亲近些,但对病人一视同仁,她主动走到门口,轻言细语道:“潘婶子,今天气温不低,你怎么穿个棉服啊,不热吗?”
潘婶子面色尴尬,自从冉冉带着儿子回娘家后,铁了心要离婚,她儿子每天借酒浇愁,连文具店都不管了,整个人颓废的不行。
她没办法,只能让媒人给他在乡下寻摸合适的对象,那些女人不嫌他二婚有儿子,但结婚彩礼得要二十万,她家哪有那么多钱,这事只能拖着。
这段时间家里所有活都落到了她身上,潘婶子苦不堪言,胃病又作了,她不仅胃胀冷痛,还日益消瘦,特别怕冷,哪怕二十多度的气温都得穿棉服,身体疼痛难忍,她实在扛不住了,这才想来找陈大夫。
潘婶子先前对若谷不甚客气,所以在她跟前有些不自在,若谷倒也大气,她好似什么都没生过,邀请潘婶子进屋坐。
潘婶子坐下后,拘谨道:“陈大夫,我生病了,这段时间特别怕冷,劳烦你给我把个脉治治。”
若谷态度和善道:“你除了畏寒还有其他不适?”
潘婶子想少受些罪,她将所有症状都说了出来,若谷听后将手指搭在她脉搏上,仔细辩证后,又看她舌苔,而后才道:
“你这是脾肾阳虚,寒湿阻滞中焦,治疗需要温里散寒,健脾祛湿,我先给你开七剂附子理中汤,每天煎服一剂,分两次服用。”
潘婶子不大懂她话里的意思,但她医术高,治愈过很多病人,他们这些街坊邻居都有目共睹,所以没有半分质疑,郑重的接过药方,而后找何辉拿药。
她拿了药付过诊费后,并没有立刻走,又来到若谷跟前期期艾艾道:“陈大夫……我知道你跟冉冉关系好,能不能帮我劝她回来,只要她肯回来跟东升好好过日子,以后家里都由她做主。”
若谷面色不变,她声音沉静道:“潘婶子,我跟冉冉以前的确能聊上几句,但她走后我们就没联系了,我连她手机号码都没有,真的帮不上什么忙。”
潘婶子有些失望,她满脸哀伤道:“小宝不知道怎么样了,他没有爸爸在身边,长大了肯定不认我们,这孩子太可怜了……”
杨姐从后面走了出来,闻言冷笑道:
“小宝有他妈护着,有什么好可怜的,这不都是你自己作的么,看完病就赶紧走,别找我们太太哭诉,没用!”
潘婶子看到杨姐就怵,她不敢再装可怜,拿上药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