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你和小云闹矛盾,她最近一直在家里哭,说她知道错了。你要不回来看看吧?她好歹是你妹妹。你以前那么疼她,现在就这么不管了,也说不过去啊……”
徐谨礼原本打算带水苓去看《thephantooftheopera》舞台剧,结果母亲薛清慧一个电话打了过来。车上没有别人,徐谨礼开了扬声器。听见母亲的话,他没有发车,手握在方向盘上紧了紧,在思考继续陪他们演下去还是直接不管。案情已经陆陆续续浮出水面,要是现在割席,他父母势必会焦虑,保不齐会搞出什么让他更难以收拾的烂摊子。要是去,大概率也是老套路。他那天虽然骂得难听,但是并没有揭穿她,这个身份仍然可以使用。拿出他对妹妹的感情来给他压力,继续陪他们扮演和和气气一家人,收拢他的心。他甚至已经能想到那个场景,人还没到场,就已经觉得厌烦。水苓看着徐谨礼,问:“要回去吗?毕竟您说案情已经有了一些眉目。”
“是该回去,给他们一些好脸色,让他们吃个定心丸,等案情查出来再和他们撇清关系,”
徐谨礼说到这转头看着水苓,笑了一下,“但我不是很想。”
水苓发现徐谨礼碰上和父母相关的事总是很疲惫,之前总是出差半夜回来也不见得他有这么累。徐谨礼看着水苓的手朝他的脸上贴过来,伸手和她十指相扣贴在脸颊上:“说实话,我对他们的耐心已经不足以支撑我再陪他们演下去了,我知道演戏是我该做的。但总不免觉得可悲。”
水苓手握得紧了些:“我们一起去吧,总要结束的,他们不会缠着您一辈子。”
“嗯,我知道,”
徐谨礼看着她,目光宁静,“只是第一次能说出这些话,所以难得等了一会儿。”
徐谨礼从不和别人袒露他家庭的问题,到他这份上,只有傻子才会把弱点亮给别人看,让人有机会下刀子。因为信任水苓,所以这些话,包括心里想的,都能和她说。那些厌倦和犹豫,说了也没关系,而他的爱人虽然娇小,却能给他力量,告诉他这一切困不住他。他发车调转方向开回徐家。和他预料的一样,他刚进门,“徐娴云”
早就按捺不住,顶着一双哭肿了的眼睛过来求他,拉着他的胳膊:“哥,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这几天真的有好好地反省,你能不能原谅我?”
徐谨礼很讨厌别人说话时对他拉拉扯扯,眉头几乎是一瞬间就皱了起来,双唇紧抿。水苓拉开她的手,语气重了点:“你说话就说话,别拉扯他。”
本来她就因为这个骗子给徐谨礼下药的事生着气,看见她一上来就拉着徐谨礼不放,更生气了。以为“徐娴云”
能多少收敛一点,没想到她转头拉着水苓,哭得更厉害:“姐姐我错了,你帮我求求哥哥吧,我真的知道错了……”
这个转变搞得水苓猝不及防,黏着她干嘛,难道自己之前演得太逼真,她看上去那么像能拿主意的人吗?徐谨礼看着她拉着水苓,表情也不太好:“坐下说,别在这拉拉扯扯的。”
“徐娴云”
在徐母怀里哭哭啼啼的,哽咽着说:“哥,我之前真的是昏了头了,你给我个机会吧?我只是嫉妒嫂子,看你和她感情那么好都不怎么理我,所以冲动之下做了糊涂事,以后真的不会了。”
这话的可信度有多少?她已经把合同的事做完了,按理说她该做的已经差不多了,她还想要什么?真的想一辈子坐实徐娴云这个身份?怎么可能?徐谨礼表情不悦。半晌,他出声:“不要再哭了,很吵。”
“徐娴云”
没想到他坐下来第一句话会是这句,咬牙收声。徐谨礼扫视一圈问:“爸呢?怎么每次回来都不见他人?”
“你爸最近有点忙,亲戚那边都是他在走动,今天赶巧不在家。”
他早就听到手底下人报备,说他父亲去了一趟泰国,现在还没回来,人都不在国内,还在这装。徐谨礼嗤笑:“没事找事。”
转头和“徐娴云”
说道:“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我不想再听。”
薛清慧拍了拍“徐娴云”
的背,点点头说道:“诶,过去了就好,家人哪有隔夜仇。小云,以后做事要懂点分寸,知道了吗?”
“徐娴云”
擦干眼泪,感激地点点头。薛清慧又说:“既然话说开了,那留下来吃个饭吧?”
徐谨礼愿意过来说个话就已经是在忍耐了,吃饭是不可能的,没必要自找折磨:“不用了,我走了。”
“等一下,我给嫂子买了个头饰,就当是穿了姐姐裙子的赔礼。”
话刚说完,“徐娴云”
就去柜子那里拿了一个盒子出来。徐谨礼眯了眯眼:黄鼠狼给鸡拜年,安的什么心?还是说看出来他实际不好说话,所以想从水苓这边找切入口?“徐娴云”
拿出那个uiiu发夹:“很适合姐姐平时的风格,我给你戴上吧,好不好?我是诚心的,姐姐给我个道歉的机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