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是有意让主公出师不利了?”
逢纪反唇相讥,他和田丰向来不和。
“我向来有一说一!”
田丰好不相让,两人就这么在堂前瞪起了眼睛。
其他谋士们对视一眼,彼此之间已经有了各自的决断。
“两位,可别伤了和气,同为主公效力,各自尽心就好了嘛。”
许攸插了句嘴,袁绍也顺坡下驴,好言安抚了几句。
不过,此时袁绍心中,也有了想法。
你田丰张嘴就说出师不利、冀州易主,仿佛我袁绍生下来就打不过那个王策?
青年时候的经历,让袁绍被压抑已久的自负感,一下子压过了理智。
“不必说了,我意已决。”
“就依元图所言!”
“十五日后,在井陉地界,和王策会战!”
一时间,许攸、逢纪、郭图、审配齐声叫好,田丰、沮授、辛评、辛毗却连声劝阻,袁绍充耳不闻,起身出了府院。
“若是如此,主公大业,必将毁于王策之手啊!”
田丰却是仍不死心,对着袁绍的背影大声呼喝。
准备远去的袁绍,突然怒气冲冲地转回身来。
“你怎敢这样说?”
“莫非那王策小儿,我袁本初敌他不过?”
“汝这般扰乱军心,莫非是受了那王策的挑唆,像荀彧一般去投奔他?”
“左右,拉下去,关在囚车里随军出征!”
沮授大惊,连忙拜伏在地,连连朝着袁绍恳求。
但袁绍却丝毫不听,很快,两个如狼似虎的卫士扑了上来,一左一右揪住田丰,将他拖着离开了。
“主公不听我言,冀州必将易手,必将易手啊!”
“主公三思,三思!”
田丰的声音越来越远,沮授和辛评、辛毗对视一眼,摇了摇头,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希望主公的这场仗,真的如同逢纪说的一般简单吧!
“袁绍果真这么做了?”
行军营帐中,王策大喜过望,面前的张燕立刻点了点头。
“末将也是冀州出身,不少曾经的黑山兄弟,都在袁绍军中任职。”
“虽然一时不得策反,不过透露些许消息,还是没问题的。”
“如今那田丰,已被装在了囚车之中,声音嘶哑、形容枯槁,却仍坚持向袁绍进言。”
“袁绍无奈,只得将他放在营中最偏僻之地,只留三五老弱残兵照看。”
听到这儿,王策不由得摇了摇头。
袁本初啊袁本初,这么好的谋士,你就不知道用?
虽然说,这田丰的嘴是臭了点,哪有跟主公进言的时候,把死啊、灭啊放在嘴边的?
但,这也正说明,田丰其人强正,又擅长审度世势。
如果袁绍真的采取消极防守的态度,王策是绝不可能取胜的。
重甲骑兵再强,却也爬不上人家的城头吧?
因此,最好的机会,就是野战对垒!
凭借着手中的甲士、重骑兵,以及白马义从、匈奴骁骑,王策有自信,在野战的时候击溃任意一支部队!
就是把南蛮孟获的大象拿过来,也未必能撼动王策阵营分毫!
不过,听得田丰的遭遇,王策却是有了新主意。
“老张啊,你当年起……起义的时候,有没有做过飞贼?”
这话一出,张燕懵了。
怎么都服役这么长时间了,主公您才想起来查户口?
多新鲜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