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虽是外道,却未曾做过哪怕一件昧着良心的事,更不曾得罪过阁下,你可倒好,用下三滥的狐媚之术潜入这里,残忍的斩了我们的楼主不说,还要灭我们楼外楼满门?”
女子说着说着,突然失声尖叫:“你说!你为何这般歹毒?你杀生这般沉重,就不怕遭报应吗?”
风从四面八方透过黑雾吹来,拉扯着我的及腰白,我笑的直捂肚子:“报应?你且问问那报应跟不跟你姓?你说话它就听吗?”
“这世间万物都难逃因果,你要跟我讲报应?那我倒要问问你,十七年前孙家的那笔血债,该不该用你们楼外楼全员的性命来偿还?”
我声音冲破黑雾,响彻整个庄园:“要说歹毒,我怎比的过楼外楼的万分之一?你们这帮外道秃驴不光歹毒,还虚伪的让人想吐。”
“好在报应是个贱人,说来就来。”
我狐瞳猛烈收缩着:“今天,就让我用楼外楼的血,来洗涮孙家三口人的冤屈吧!”
女子沉默片刻,声线低沉了下来:“原来,你是为那件事来的,那你可来错地方了,我们也不过是奉命行事,真正的凶手隐藏在仙宫,此人也是尹先生的主人,名叫……”
这女子心如毒蛇,她料到说到幕后主谋时,我必会放松戒备,分神去聆听,她恰好在这时突然难!
“叫”
字刚说出来时,从右前方的黑雾之中,吹来一丝微弱的清风,当时雾中四面八方都是风,那轻风快如闪电,无形无相,夹杂在大风中极难辨认,等我意识到不对时,已经迟了。
就听一道沉闷的脆响传来,我的玉虚护盾被打出一道深深的裂纹。
以我目前的境界,护盾足足有十多公分厚,哪怕红粉仙全力一指戳进去,也不可能戳的透,但那道头丝粗细的裂缝,却径直穿透了整个护盾,直冲我面门而来。
从历史的过往来看,我似乎并不是一个特别怕死的人,有时候你想赢,你得先舍弃性命去赌。
我赌的是玉虚护盾卸掉了轻风的余力,机会只有这一次,我不能去躲,我得瞧清楚吹过来的到底是个啥?
当轻风穿透玉虚,在我鼻梁上留下一道血痕时,我瞧的仔仔细细,那根本不是所谓的轻风,而是一把看不见的刀。
说起刀,有必要解释一下,这里之所以把【夜修罗】尊为无上刀法,是因为刀才阿修罗的主流兵器,相比同功能的剑,刀沉,剑轻,刀单刃,可劈可刺,宽厚的刀背又可用来格挡,战场上的刀往往重达千斤,剑没有格挡的功能,剑轻如纸,薄如蝉翼的剑刃碰触到硬物时,往往会崩出一个大口子。
哪怕最坚硬的剑,在被硬物砸击后也会弯曲变形。
所以剑,被尚武的阿修罗世俗所唾弃,哪怕最娇柔的红颜,哪怕孩童都只用刀,一个大老爷们若是拿着把剑,是要被人笑话一辈子的。
那外道女子用的自然也是刀,她的刀并非实物,而是由【太炁】化出的无形之物,只有砍到最近处时,你才能瞧清它的样子。
那是九幽冰泉中的一缕寒气,是云,是雾,是流水,是海潮,是春日的一缕乡愁,也是深秋黄昏下的一声叹息。
下一秒,太炁之刀穿透黑雾的包围,从四面八方向我斩来!
太炁可以是万物,但一定不是风,若是风,在风来临前你能感知的到,可你永远没法提前预知到太炁,太炁之刀不带杀意,无形,无色无相,只有当太炁堪堪要接近你的身体时,你才能看清它的刀势。
可等到那时,鲜血之花也将随之绽放。
我曾试图用瓷光去阻止太炁之刀,可瓷光并不能对本源这样的客观规律生效。
于是在一阵脆响之后,人形的玉虚护盾支离破碎,摔的满地玻璃渣,我的外衣也被太炁划满了口子。
鲜血,从衣服口子里缓缓流出。
还没等到我释放出新的玉虚护盾,两道漆黑的残影突然冲出黑雾,瞬闪到我面前!
这是两个留长的青年男子,两人身穿黑衣黑裤,阴郁的脸上涂抹着黑炭,几乎与黑雾融为了一体。
让我大感意外的是,这两男子居然是用剑的异类,两人各持一把漆黑金属打造的锋利长剑,狠狠朝我双肩斩来!
好快的剑法!不,你已经没法用度形容那剑法了,那明明是两道黑色的光线,当我看清它们时,我双肩的外衣就已被刺出了洞。
电光火石之间,我来不及细想,敌人攻势迅猛,偏向于防守反击的【无刀取·山阴浮舟】才是最佳解!
当狐瞳运转到极致时,我双眼流出两行血泪,惊鸿后先至地出鞘,这一刀挥洒出了一股说不出的禅意,已经把大剑圣的极限狠狠甩到了光年之外!
一切的一切,只在o。1秒之间完成,就看一上一下,两道细长的弧线出现在前方,下方弧线打向二人手中的黑剑,上方弧线直斩二人脑门。
瞬间,胜负分晓。
结果让青丘失望的连连叹气——两名黑衣男子的剑,径直扎进我双肩之中,拔出时,带出两道血箭,而这两人的兵器和身体,却像雾气般变得透明了,我这两式山阴浮舟斩出去,明明已经命中,却只斩到了两团空气。
两男子一击得手,飞到我身后,落地,身体凝实,持剑朝我抱拳。
“他俩是哑巴,舌头在很多年前被敌人割掉了,我来介绍吧。”
一名身穿烟云蝴蝶裙的女子出现在我前方,女子正是太炁之刀的主人,她看上去年约二十,头戴花簪,貌美如玉,身段妖娆,脸色却冷如冰霜。
女子指着我身后二人介绍道:“财源,广进。”
“我叫何欢。”
我点了点头:“十七年前的那场血案,你们三人也都参与了吧?”
名叫何欢的女子利索地承认道:“我们是在场的,孙家三口人死的很惨,死前受到了极大的虐待,但是这个不能怪我们,是那个人逼我们这样做的。”
我擦拭着肩膀上的血,又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