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汉文不乐的说:“我的师兄,富人也有打鬼子的。虽然他们没有亲自上战场,可他们出的是钱。俗话说:有钱的出钱,无钱的出力。”
马大炮说:“我没看见过这样的富人。城里那些有钱的看见当官的就点头哈腰。出钱帮助县政府来消灭我们,日本人来了也对日本人是这样。师弟,你说说,这样的人找他要点钱应不应该。”
李汉文说:“这样的人是应该的,对于那些铁杆汉奸,我们不但要他的钱,而且还要他的命。但有些的人是应酬,想得到鬼子的情报。”
马大炮说:“这就对了,拿他们的钱来买枪买炮打日本人。都说你们的规矩多,这条还合我的意。”
这一句说得李汉文都笑了起来。
马大炮说:“如果我参加了新四军,你们分配我多少枪枝弹药。多少军饷。”
李汉文说:“你不是有枪枝弹药吗。还要分配什么?”
马大炮问:“你的意思是要我们自已筹备,甚至还要从日本人手里夺武器。五十三师丁师长来过,他封我一个上校团长,供应枪枝弹药,要我招兵买马,按一个加强团的人数发军饷。真要有一个加强团的兵力,就封我一个少将旅长当当。你说这诱不诱人。”
说完爽朗的笑了。
李汉文来的目的就是怕他被丁占奎拉过去。急问:“你答应了。”
马大炮说:“你别急,我也没有答应他们,虽然比你们的规矩少一点。我又何必要受他们的约束,已经是浪荡惯了的人,何必跟自已套上一根缰绳。你说呢?师弟。”
又笑。
李汉文也跟着笑:“师兄说得是。”
马大炮说:“师弟,你懂吗,官再大,都受限制,受约束。”
李汉文在想:看情况国军把他拉过去不容易,我要把他拉过来也并非易事。他不受到挫折,不碰南墙是不能拉过来的。
众姐妹回到快活楼都惊讶不已,砸烂的东西全修好了。欢喜说:“这是什么人修好的?”
小顺子说:“是马大哥啊。”
马大姐说:“他们不敢在城里抛头露面,一定另有其人。”
小红姐说:“可能是他,除了他来修,其余的都是拆庙的。”
小顺子说:“我们还没走出病房,你们说抬进来是谁?”
姐妹甲说:“我们都看见了,是翻译官和王二虎的爹。”
姐妹乙说:大当家的和二当家的怎么没把他们杀死啊。杀死就好了。
马大姐叮嘱大家:“隔墙有耳,大家都累了,又半夜过去,睡去吧。这修好了还不知道是福还是祸,大家都谨慎一点为好。别再惹出什么麻烦来。”
众姐妹这才起身睡去了。
鸡嘴山寨一派灯火辉煌,倒却是鸦雀无声,有坐着的,踱着步的,也有抱着枪睡觉的。
石虎不耐烦的说:“三,三当家的,你就就别这么晃来晃去,好吗,我的脑壳都被晃晃晕了,难道你你的脑壳冒冒晕啊。”
豹子牢骚的学着结巴说:“就,就是你老老四惹事生非。”
石虎被羞辱得大声的怒怼:“你别在我面前吼好不好。你到了城里不也在快活楼快活吗。你没资格说我。”
豹子这一下没学四当家结了,嘿了一声说:“我没资格说你,就凭我是哥,你是弟,我就能教训你。再说你出去就闯下大祸,该不该教训你。不是你,大当家的和二当家的又怎么会进城去。大当家的和二当家的这时候还没回来,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你不急,我和这些兄弟们急。”
石虎的大声变成了小声,说:“大当家的和二当家的又叮嘱我们不准下山,我们又怎么办呢?如果带着兄弟们去了,不又犯了寨规了吗。这急不也是干急吗。”
喽啰跑进来说:“大当家的与二当家的回来了。”
众人跑出去迎接却到了大厅门前。
“大当家的,二当家的。”
众人喊着簇拥进了大厅。
豹子说:“大哥,二哥。你们可回来了,快把我和兄弟们急死了。”
马大炮高兴的抓着李汉文的手举起大声说:“兄弟们。我来跟大家介绍一个人。这就是我师弟广德,俗名李汉文。几年前我和他杀了几十土匪。我们身上都溅满了土匪的血,看上去就是一个血人。那年他不去我就死在土匪手上了。我们把土匪头子吴荣一同杀了,他的堂弟来报仇,用炮轰平了摩林寺,我师父被炸得浑身碎骨,我几十师弟死无全尸。我和几个师弟冲杀出来身受重伤,身后的几个师弟在拼杀时又倒下,全寺就我一个人跑了出来。想不到的是我也当上了土匪。”
说时泪水顺着鼻梁边流下。
郑老头说:“我们当土匪没抢过寨民们的,只找那些富人要,杀的都是那些惜财不惜命的。”
马大炮说:“要不是吴良新带着鸡嘴山的人马去投靠日本人,我也没这样好的地方立这样一个山头。”
纪仁说:“我们就是这样与鬼子作对,鬼子也不敢派兵来围剿我们。”
豹子说:“他也知道,杀敌八百,会要自损一千。”
李汉文惊讶的问:“你们的山寨有这样坚固啊?”
马大炮说:“师弟,有。吴良新以前把这鸡嘴山修造得如铜墙铁壁,他当了汉奸之后就进城了,我带人来占了这地方,又在我们二当家的建议下改进了一下设施。吴良新带着鬼子来攻过,没法攻进来。”
李汉文提醒说:“我跟你们说啊,犬养三郎来了就今非昔比了。他的武功好,是一个二三十人拢不得身的人,你们可要注意就是,他手下还有一支武士队伍。”
马大炮说:“是啊,我师弟说的没错,我都败在他手里了,你们就更不用说了。今天不是师弟救了我,我的人头就挂在城墙上了。我师弟两次救了我的命,是我的救命恩人。”
声音加大:“谁要是对他不恭,不敬,甚至冒犯,就是对我不恭不敬,就是对我的冒犯。我就对他不客气。大家听到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