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乘煦乃是犯错被贬!”
“犯错被贬?不过是个幌子而已!实际上是因为佟守良与西凉勾结,可以帮助方乘煦立下功劳,顺理成章地平步青云啊。
记得你曾经跟我说过,这原本应当是你的军功,让给了方乘煦,你自己应当也有所知情吧?就不要自欺欺人了。”
良姜的话令佟昭儿顿时如遭雷劈。
她说的话全都是事实啊!
父亲是那么笃定,方乘煦在西凉可以立下战功,一切全都运筹帷幄。
自己一直觉得,是方乘煦文武兼备,乃是天生将才,父亲对他有信心。
可父亲一副恨铁不成钢地说:“这原本是你出人头地的机会,如今平白便宜了方家那小子。”
她努力地欺骗自己,告诫自己,千万不要听信良姜的挑拨。
她浑身颤,几乎疯了一般,朝着良姜直接扑了过去:“让你诋毁我父亲,我跟你拼了。”
良姜坐在马背之上纹丝不动,睥睨地望着她,不过轻描淡写的三招两式,便将几乎丧失了理智的佟昭儿击退。
“认清现实吧,佟昭儿,你的自负,和你的骄傲,那都是你父亲,还有那些惯会谄媚的人捧出来的。你的身手,在这藏龙卧虎的军营里,不过尔尔。
而你自以为是的优越感,也不过是从我良姜这里偷取的。”
良姜不再继续与她纠缠,一挥手:“撤!”
护卫军又一阵疾风一般,散了。
佟昭儿浑身气力似乎被抽离了一般,颓丧地跌坐在地上。
军营里,则像是瞬间炸了锅,大家纷纷奔走相告,扬眉吐气。
往日里被众星捧月一般,心安理得地接受着大家谄媚与逢迎的佟昭儿,此时一个人孤零零地瘫软在地上,人人避之不及。
不可能!这一切都是假的!
她爬起身,跌跌撞撞地去马厩里解开自己的战马,一甩马鞭,也径直回京去了。
上京城里,四处已经张贴出来缉拿告示。护卫军沿着大街小巷四处搜捕佟守良的行踪。
就连将军府,也被护卫军包围。
自己父亲真的从上京消失了。
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去了何处。
佟夫人哭哭啼啼,感觉天都塌了。
方乘煦双目猩红,也六神无主地走来走去,烦躁的好像热锅蚂蚁。
府上下人议论纷纷,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
佟昭儿这才相信,原来良姜所说的都是真的。
将军府真的要大势已去。
良姜曾经承受过的一切苦难,如今全都要双倍返还给自己。
自己跌落泥泞,而良姜,则步入云端,万人仰望。
一切如她所想,佟守良栽赃良国公,勾结西凉的罪行真相,如飓风一般,迅在大街小巷蔓延开来。
一如两年前,百姓们震惊,愤怒,不可思议。
而良姜为父报仇,远赴西凉,手刃西凉第一猛将呼延朝的传奇,也被百姓添加了神话的色彩,夸大其词地口耳相传。
在这场传奇之中,顾溪知主动地隐藏了自己的功劳,作为陪衬,低调地行走在街巷之间,搜查佟守良的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