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就当还你一条性命。”
“你何曾欠过我?”
顾溪知低哑道:“忘了?”
话音刚落,箭雨已经疾射而至。
顾溪知一把将良姜拽到自己身后,手里长剑磕飞无数箭羽。
观棋与玉漱玉婳全都负伤,体力难支,其他幸存者更是寥寥无几。
顾溪知与良姜并肩抵抗箭雨冲击,沉声劝告:“西凉要留的是我,你犯不着也搭一条性命。一会儿本王若是被擒,听本王命令,带着他们离开此地!不要犹豫!”
良姜浑身血污,狼狈不堪,手脚累得直抖,手里银枪都力若千钧。
紧咬着牙关,笃定道:“我不走!”
顾溪知也大口喘息,一把握住了良姜的手,然后松开。
良姜只觉得,手心里好像多了什么,低头仓促瞄了一眼,竟然是一朵绢纱做成的白花。
她曾经在酒楼里见过,顾溪知一直将它裹在帕子里,塞在胸前。
而此时,这朵绢花已经染了鲜红的血,不知道是顾溪知的,还是别人的。
生死攸关的紧要关头,他将这花送给自己做什么?
就跟交托遗言似的。
良姜顾不上问,将绢花塞进自己胸前,望了他一眼。
顾溪知冲着她微微一笑:“还你了,后会有期。”
他要做什么?
是要孤注一掷吗?
良姜心里有些不太好的感觉。
嘶哑着嗓子问:“你想做什么?!我说过,要生同生,要死同死!绝不苟且偷生!”
顾溪知一言不,眸光却十分坚定与凛然。今日即便拼了自己性命,也要护送她安然返回长安!
正千钧一,一道尖利的哨音响起,如蝗箭雨竟然好似遭遇了无形屏障,在半空之中就失去了原本的力道,即便射到身上,也造不成什么有效杀伤力。
几乎与此同时,城门之上的守城士兵阵阵惨叫,从城墙之上跌落下来。
那些手持长弓的士兵也似乎被一道排山倒海一般的力道席卷着,飞起来,再跌落到地上。
如此惊世骇俗的内功,令良姜不由自主地想起一个人来。
她失声惊呼:“小师叔,小师叔,是不是你来了?”
城墙之上,有人不悦出声:“在你心里,就只有小师叔一人吗?将我们忘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