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婷抹掉眼泪,却没法完全放心。
“真的。”
唐春梅眼神一沉再沉,“婷婷你啊,要沉住气,不要一点小事就乱了阵脚,就算陈长庚真的没受影响,飞黄腾达,咱们把他抢回来就是。”
“我们婷婷长得这么漂亮,往后再考个大学,江苗那个泼妇,怎么抢得过你?”
“现在,你只要把许林涛牢牢捏在手上,先好好地攥紧他这根绳。”
江婷逐渐平静下来,信心满满地点头。
七月底,岛上接连大半个月都是阴天,天气闷热,空气中凝结着湿热的水汽,蒸得人喘不过气。
江苗瞅着黑压压,不见边际的天空,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岛上村民见惯了这种天气,个个如临大敌,张善奇也说:“估摸要打台风。”
台风破坏力极强,无论对庄稼的生长还是百姓的日常生活而言都是巨大的威胁。
村口的喇叭早一次,晚一次,重复播报,要求各家做好防御,检修窗户。
每到这时候,岸防部队也会非常忙碌。
陈长庚连续两周没能休假,趁晚上回家的功夫,把窗户给加固了一遍。
江苗也不比他轻松。
强降雨和风暴极其容易损害水稻的叶片,严重妨碍水稻灌浆,台风天气过后,水稻也会受积水和高温的影响,滋生病虫害。
江苗带着村民和战士,将村里和团里的农田全部修整了一遍,其中主要任务是疏浚水道,便于排水。
果不其然,周末那天下午,狂风骤起,隔着窗户往外看,空气中蒙着水雾,到处都泛着白茫茫的水汽。
院里那些蔬菜在暴风雨中被摧残的不成样子,门外那棵小柳树几乎被连根拔起。
狂风卷着暴雨,噼里啪啦往窗户上拍,窗台漫出一层水迹。
糖糖被吓得一个劲往江苗怀里钻。
这种极端天气,任何人都是不可以出去的,陈长庚他们都在家里。
又是“呼啦”
一声,“啪”
屋里那盏昏黄的电灯应声灭掉,风扇也脱力,飞运转的扇叶一点点停下来。
“停电了。”
江苗抬头看眼电灯。
屋子里黑漆漆的,糖糖紧紧攥住江苗的衣服:“江苗妈妈,我害怕。”
“我去找蜡烛。”
“蜡烛早用完了。”
江苗指指后窗台,“那里有煤油灯,先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