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铁道人望着那碎成一堆的弋鳐,拈起这块左看右看半天,又放下,拿起那枚端详起来,又看看那剑柄,半晌无语。
“唉!”
玄铁道人一声叹惋,摇头道,“这剑已经二次崩毁,就算重新熔铸成形,没有剑骨,也难保不会再次崩碎。”
“二次崩毁?”
柳析疑惑道。
“对,此剑以镇钉铸剑身、槐木为柄、人皮为鞘,如果我猜得不错,应该用某种兽骨塑型……对了,这柄剑,有名字么?”
玄铁道人眼眸中浑是对这剑的欣赏。
“弋鳐。”
柳析道。
“那就对了!”
玄铁道人兴奋道,“鳐骨镇钉、槐木人皮,都是至阴至邪之物,正与它相合!”
“别废话,你说能不能铸。”
柳析皱眉道。
“除非有剑骨在,否则铸成也是无用。”
玄铁道人如实告知。
——
林漉漪正在山门前值守,百无聊赖间,忽远远见得一骑奔来,眼看就要迫近山门前,竟不见勒马,似乎是有意冲撞。
“站住!”
林漉漪飞身拦在那匹骏马前,拔剑相对,“我让你站住,聋了吗!”
李清幽慌忙勒马。
“吁——”
李清幽与马都被林漉漪这阵仗吓得不轻,险些一头栽倒在雪地里。好容易将马儿稳住,李清幽仍心有余悸,不满道:“小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你这人好生无礼——明明是你纵马强闯我苍山山门,反倒问起我来了?”
林漉漪跳起来张牙舞爪地扯他衣角,扯得一身衣衫歪斜,仍不依不饶,“下马!你快给我下马来!”
李清幽一把扯过自己衣衫:“我乃货真价实的苍山弟子,怎么就强闯山门了?”
“你既没穿着苍山的衣服,又没有佩剑能证明身份,我凭什么相信你是苍山弟子?”
林漉漪一面跳起来抓李清幽一面叫着,“小雨、小雨,你死哪儿去啦!有贼人要强闯山门啦!”
话音刚落,一个与她年纪相仿的男孩自道旁闪身出来,拔出佩剑,对着李清幽就是一刺。
“好家伙!”
李清幽一掌拍开他的剑,翻身下马,“有话好好说,何必出剑呢?”
“住嘴!”
那男孩正气凛然地一声断喝,“你若就此打道回府,你我就当一场误会,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若执意要闯我苍山山门,休怪刀剑无眼!”
李清幽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的确不是当初从山门中带出来的衣服,腰间也确实没挂着佩剑,一时有些百口莫辩,心中暗叫倒霉,从前入山门时,身上总是穿着苍山的衣服、腰间挂着剑,所以从来没被值守的弟子拦住过,这次还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二位且听我道来——我确是苍山弟子不假,去年我通过苍山大试,下山游历,如今一整年过去了,没再穿着苍山的衣服,再正常不过了不是?”
李清幽逐一解释道,“至于佩剑……我的佩剑现不在我手上,在我师姐柳析手中保管,一会儿她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