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说罢,自己倒先笑起来。
“这是什么绰号。”
韩景宣哑然失笑,“怎么会有人什么都知道呢?”
“有的,”
女人尖利的目光扎在韩景宣眼中,犹如一柄利剑,“有的——我就觉得你真的什么都知道。”
韩景宣有意避开她的目光。
“也许吧。”
韩景宣说道。
“你还问我原来的名字吗?”
女人扯下面纱,随手赏给一个看直了眼的驿卒。
韩景宣摇了摇头。
虽然已有耳闻,但他仍被她面纱之下的容颜惊得心尖一颤。
“你哪来的回哪去不行吗?回家去,别再跟着我。”
韩景宣故作冷淡道。
“那怎么行?”
她娇声娇气地驳斥道,“我从鸳鸯楼被你赎出来,难道要再回那里去?”
“我是说你原本的家,你没有家吗?”
韩景宣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原本有的,如今是没有了。”
她云淡风轻地说道,“我爹娘都死在海寇手里,我被黎秋凉骗了卖到鸳鸯楼。”
“你想去哪里?你就没有想去的地方吗?”
她重新展露笑颜,不知疲倦地问道,“无论哪里,我都可以陪你去哟。”
“渤海郡。”
韩景宣无奈地说,“不过在出之前,我还有件事要做。”
谁能想到,曾名动天下的梅花花神,甘愿为了一个人,死守一座孤城,委身于这爿小铺中。
世事总是无常。
好在韩景宣是个守常的人——他果然来了。
老妪沉默着将笛子交与他。
修复后的竹笛光洁如新,全然看不出裂痕,任谁看了也不得不感叹一句技艺高。
“完美无缺。”
韩景宣一声赞叹。
老妪将满头华捋了捋,脚步回移:“你该走了。”
“是啊,我该走了。”
韩景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