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思问道。
“三少爷的意思是,召回残部,据守关内?”
张在道,“清河关不似漠关一般地势平旷,本就易守难攻,又有清河阻绝——坏就坏在清河封冻,给了他们可乘之机。”
崔玉澈颔道:“张在说得不错,只要守住七日,等来援军不是问题。”
“好,卑职这就去办。”
殷思抱拳,旋即出帐,高声召来传令士卒,一一部署。
“三少爷,你真的认为我们能守住七日吗?”
张在心忧道。
崔玉澈并未作答。
——
仅仅三日,城中守军已去其半。
若非殷思三日前将关外游击的残部召回,或许还不止。
“吁——”
崔玉澈入得城门来,旋即勒马,一面登城一面往城楼上高声命令,“放箭、放箭!掩护残部撤退!”
箭矢齐。
片刻,北境铁骑回以一阵密密麻麻的箭雨,几乎遮天蔽日,众人纷纷俯身躲闪隐蔽。
借着放箭的间隙,崔玉澈探出身去看,一小队人马入城来,城门轰然闭锁。
又是一阵乱箭。
“待守住这一轮进攻,找些人手回收箭矢,为下一次做准备。”
崔玉澈向身旁的士卒吩咐道。
“殷思、殷思!”
几声下来不见应答,崔玉澈心生不安,愈放声大喊道:“殷思!校尉殷思何在?!”
“崔将军!”
城下传来一个声音,然而并非殷思,是方才入城那一队残部中的士卒。
“殷思在何处?”
崔玉澈运起轻功,飞身下了城楼,落在那士卒面前。
“回将军,校尉殷大人与我们领兵突围,被北境的人马冲散,遭到层层围困,殷大人以铁爪开道,将我等送出,自己却、却……”
那士卒手捧殷思一直随身携带的独门铁爪,涕泪齐下,竟伏地痛哭起来。
“哭什么!不准哭!”
崔玉澈强忍住流泪的冲动,厉声呵斥,旋即转身大吼道,“张在、张在!”
张在抹了一把脸,小跑至崔玉澈面前,崔玉澈视之,张在亦是满眼血丝,三日来没睡得个囫囵觉。
“三少爷,什么事?”
“取我剑来。”
“三少爷,这……”
张在面露难色。
他知道崔玉澈的脾性,战场上只使长兵,行走江湖时只用剑,分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