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玉澈一声叹息:“你的骨相不对,王洛英五十六岁了,手骨不可能还像年轻时那般硬朗。”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强劲的内息如风暴般涌入他的腹中,将伤口一撕两半。
血溅冰面,像一幅画。
“王洛英”
死了。
王洛英再次死了。
——
崔府
“你是怎么认得江晚山的?”
崔沅君皱着眉头问道。
“怎么,我认识他有什么奇怪的?”
崔玉澈笑道,“在外行走江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我借用你第三名剑的身份与他结交,难道不算好事一桩么?”
“少同江湖上这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
崔沅君站定在崔玉澈面前,伸手理了理他的衣服,“早前你和那任天阶厮混出海的时候,把爹气成什么样忘了?如今你不单回来了,而且加官进爵,重新回到朝廷做官,也该是时候随我回一趟老家探望爹娘,同他们二老报喜了。”
“不过是出海抗击海寇,有什么可气的?难道不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吗?”
崔玉澈闻言又有些忿忿不平道。
崔玉澈知道自己有多大能力,所以从来不妒忌自家大姐能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自幼便被父亲训斥自由散漫,其实是他早早探知到了自己的上限,再练下去也只是那样,莫如外出闯荡,寻求更适合自己的武功。
“你这小子,爹还不是担心你么?”
崔沅君二指屈起,叩了叩他的脑壳,“你那三角猫功夫,哪是那些海寇的对手,要不是老二早夭,爹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看他管你么。”
“姐,还是你得空先回一趟老家看看爹娘吧——原本确是该我俩一起回去,只不过这年关将近,我这还有不少事务缠身,不得清闲,我晚些再回去。”
崔玉澈绕过这个话头,转头望向窗外,白十二正在扫雪。
“过几日要变天,路就不好走了。”
崔玉澈道。
“好。”
崔沅君应道。
崔沅君是他的大姐,对他的小心思了如指掌,怎可能读不懂话里话外的意思。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总得有个准信吧?”
崔沅君追问道。
崔玉澈知道自己不说个日子,她是不会罢休的。
“那就,三十吧。”
崔玉澈道,“正好回去守岁。”
“爹娘都这把年纪了,等得了你守岁?”
崔沅君又用两根指头在他脑袋上叩了一下。
“我早些、早些么!”
崔玉澈连连托住她的手,嬉笑着避开。
崔沅君无奈地笑笑。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