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他俩究竟在聊些什么?
申铁嘴终于坐不住了,悄然撸起一截衣袖,将袖口藏的一根银针含在嘴里,蓄势待。
“公子,据我所知,这客栈里,至少有三个人想要你的命。”
仇影山确信是他。只不过海捕文书上的画像空有他几分样貌,并无半分神情。
“仇掌柜,我还怕有人要我的命么?”
江晚山笑言。
“哦?”
仇影山愈坚信自己的判断,“小店的住客可都不是些等闲之辈,公子对自己的武功竟有如此自信?”
“非也,非也。”
江晚山摇头道,“有掌柜您在,难道还用怕么?”
“此话怎讲?”
“姓仇的剑客可不多,若在下没有猜错的话,仇掌柜你,正是名剑掠影,仇影山。”
江晚山笑道。
他的声音并不大,在静谧的夜色中,却很难听不清楚。
仇影山??
申铁嘴险些吓得将口中银针吐了出来。
他暗暗咋舌:若是这一针出口,这条小命怕是难保!
“我已十余年没有出手过,你一眼就能认出我来?”
仇影山难以置信地低声问道。
“某的确认不出你的人,不过这柄剑,倒不大难认。”
江晚山朝他挂在墙面的一柄剑鞘老旧的剑指去。
说时迟,那时快,羊刀阿刿的房门大开,只见他飞奔而出,一把斗大的斩马刀握在手里,张牙舞爪地向江晚山扑来!
那柄血气浓重的斩马刀随阿刿一阵乱舞,突进他与仇影山二人当间,刀气凌厉,瞬时将当间的木桌劈得稀烂。
这时,江晚山忽然注意到墙上那柄剑——那剑鞘十分老旧,却没有蒙上一丝灰尘。
仇影山正当要出手时,但闻一股劲风“唰”
地刮过,仇影山对暗器亦颇有造诣,无需抬眼便分辨得出此乃指弹铁质圆珠,专用于点穴、击打要害如眼耳口鼻之类,威力不大,不过也足以令人疼上好一阵。
仇影山与江晚山同时循声望去,只见得那枚铁珠狠打在羊刀阿刿后颈,将他打一个趔趄。
“谁!”
羊刀阿刿摸着后颈肉,卷曲的胡须舒展开来,转身一通胡乱挥刀,对那出暗器的方向厉声吼道。
申铁嘴把银针含了在嘴里,露个针尖在外,紧缩两颊,以衫袖掩面,亦四下张望——忽又见一枚珠子射出,两颊猛然一鼓,针与铁珠撞在一处,将那珠子撞得凌空一滞,擦出一道火花,那珠子“嗒啦”
一下坠地。
羊刀阿刿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抹火星子吓了一激灵,警惕地望着四周,目光落在角落,不见申铁嘴身影,却见了一旁打着呵欠的杀人剑宛青。
“是你!?”
羊刀阿刿暴怒道,“你也要与我抢这笔买卖?”
“抢?”
宛青撇了撇嘴,不屑一顾地说道,“你也配?”
羊刀阿刿怒不可遏,抄起他的长斩马刀疯狂进攻,屋内桌椅板凳登时被削得一地碎木。
宛青连剑都没出,只是左右腾挪地闪躲,直到大开大合的羊刀高高举起,预备将他一刀两断时,仇影山才飞身取下墙上挂的掠影剑,抛掷与宛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