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
欧阳兰儿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讥笑,“姐姐这位夫君可真是体贴入微,是妹妹大意了,妹妹自罚一杯,还望姐姐原谅。”
说完,欧阳兰儿再饮一杯,提起酒壶将周卿颜跟前的杯盏斟满,略带歉意说道:“姐夫这杯酒不喝,可是还在怪罪妹妹?那妹妹只好再饮三杯赔罪。”
云攸见欧阳兰儿脸上微有醉色,便起身握住她的手,转脸对周卿颜嫣然一笑。
周卿颜会意,又举杯一饮而尽。
欧阳兰儿劝酒的功夫真是一绝,推杯换盏间,周卿颜竟放松了警惕。
多日来紧绷的神经,在酒精的麻醉下,彻底松弛下来。此时,周卿颜似是忘记自己身处“鸿门宴”
,自顾自独斟独饮,好不快哉。
酒过三巡,周卿颜已醉得不省人事。欧阳兰儿命下人将周卿颜搀扶着送去寝房,亲自点燃香炉里的怡情香。
云攸坐在床边,为他褪去衣衫,沾湿布巾擦拭他的身体。许是碰到了他的痒处,周卿颜骤然伸手,紧紧抓住云攸的小臂。他的大腿向上翘起,一个侧身,顺势将云攸压到身下。
他单手轻握云攸的脖颈,另一只手肆无忌惮地拉扯她的衣襟。
一向沉稳自制的周卿颜,失控地攫取芬芳的欢愉,难以自拔。
云攸双眼圆睁,双手死命地抵住他肆虐的手,在他耳边低声抽泣,左手的指甲深深嵌入他腹部的肉身之中。
许是感觉疼痛,许是云攸的抽泣声唤醒了他的理智,周卿颜猛地背过身去,抱着裘被的一角瑟瑟抖。
云攸闻出了香炉里散的异味,提着茶壶将火浇熄。一整夜,她都在为周卿颜擦拭,只到天快亮时,才迷迷糊糊拥着他入睡。
周卿颜醒来时,已是翌日正午。他一睁眼,眼前一片雪白,慌乱中,猛地拉扯裘被,将不着丝缕的云攸盖上,此时才现,自己竟然……
一丝不挂。
他蓦然坐起身,朝自己的头猛揍两下,亦回忆不起来昨日之事。
穿上衣袍,周卿颜推门而出,欧阳兰儿正在门外,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邪魅笑意。
周卿颜肃然而视,拔出靴中匕,横在她娇嫩的脖颈上,步步向前紧逼,欧阳兰儿沉着向后退去,直逼向屋角,无处可退。
“说吧,你到底有何阴谋?”
周卿颜压低嗓音,生怕惊醒了屋内的云攸。
“周将军与王妃私会,若王爷知晓此事,不知会作何感想?”
欧阳兰儿伸出一指,在匕上一划,鲜血溢出。
她将带血的手指伸入口中,浅浅一舔,粉唇上顿生一抹殷红。
“你想如何?”
周卿颜从喉间冷冷蹦出几个字节。
欧阳兰儿推开匕,靠近周卿颜的脸,对着他的下颌哈出一口热气,略带撩拨地说:“前几日,你承诺家父,王爷回朝后便会娶我,但我觉着你们太过敷衍,若言而无信,我岂不是白白被你二人戏弄。若要我替你保守秘密,你便想法子,让王爷娶我。”
周卿颜面露厌恶之色,背过身去不再看她,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若我不答应呢?”
“昨夜温软滋味如何?将军与王妃私会之春色,我已替将军画下一幅春色图。”
欧阳兰儿张开手掌,在周卿颜面前回旋,上面还带着尚未干透的墨迹。
周卿颜如罹电殛,浑身一颤,颤抖的手伸出去,又缩回来。
“我知道,此时,你杀了我的心都有,但若我死,那幅春光撩人的图景,将送到王爷手中,当然,我可以描摹很多幅,陛下、大臣皆可同赏,天下人人可赏……”
欧阳兰儿几近癫狂的尖笑,如万千利剑刺入周卿颜的身体,千疮百孔,体无完肤,鲜血成河。
周卿颜一手紧紧捂住她的嘴,一手束住她的双手,将她拖入一间耳房。
“王爷若不愿娶你呢?”
周卿颜冷冷道,话中带着浓浓的蔑视。
“那便是你的事,将军机智过人,既然骗得了王妃把你当做夫君,必然也能骗得王爷娶我为妻。”
她在说出“妻”
字时,明显加重了语气,很显然,她要做正妻,而不是妾室。这恐怕是白日做梦,令人指的白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