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模糊间,叶老太太瞧到叶省心眼下的青黑,只觉她这好孙儿前途灰暗。
她颤巍巍问:“省心啊,这事若是办不好,皇上不会杀头灭族吧?”
“祖母放心,皇上并非是非不分之人,一件不大不小的差事,不至于如此。”
这便好,这便好。
叶老太太安了心,随之想到什么,让叶省心将张福新做的糕点带回去。
又一并打走了屋内所有下人。
只留下常年照顾她的嬷嬷。
然后一主一仆拿着三把香来到了荒废了半个月多的小佛堂。
打开四个大的红木柜子,叶老太太从众多半臂长短的神仙佛像中,挑挑拣拣,拿出了观音菩萨的石像。
她将石像放在空荡无神,已落下薄薄一层灰的供桌上。
又将三把香先后在观音菩萨面前点燃,插炉。
然后于熏人的香火缭绕间,带着信任的嬷嬷认真又虔诚地叩拜起来。
院外,再次闻到浓烈的香火味,守在门口,刚进叶府不久的小丫鬟同旁边的小姐妹说:
“老夫人临时抱佛脚,有用么?”
小姐妹打了个喷嚏,揉着鼻子开口:“自是有用的,老夫人虽然平时不拜佛不烧香,但每次认真叩拜,总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上上次咱们二公子科考,上次科考放榜,你如今也看到结果了,感觉如何?”
小丫鬟吞咽了口口水,声音坚定而赤诚:
“我感觉我可以永远追随老夫人的步伐。”
深夜,叶省心因为那根木刺辗转难眠时,周林的夫人和景明帝一样如此。
周夫人看着身边大声打鼾,没有任何线索却似胸有成竹的丈夫,犹豫半晌。
恨铁不成钢的巴掌到底没有落下来。
想来他这安稳觉也睡不了多久,日后自有他愁的时候。
皇宫,景明帝看着暗卫今日在坊间收集的消息。
眉头深深皱起。
他实在不知,这个前朝余孽在叶省心那乌鸦嘴的功夫下,该用何种方式将自己亲自送到周林身边。
这人就算狗急跳墙,也不至于这般愚蠢。
还有,京兆尹的职位不能空缺太久,叶省心这次若是不能抓住机会展现能力。
这个位子,太后指定要让自己的党羽收入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