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往西效的路上,因为正清晨,所以行人寥寥;经过昨天一晚,梁仙姐也放开了,不再在乎路人的眼光。她背靠在瑶峰怀中,随着白龙马前行的动力,闭上眼睛,张开双臂,仰起头,清晨的风儿吹动她的衣裙和秀,像高天的云彩,在田野上移动。马儿在奔驰,她不担心,会颠簸而落马,因为有瑶峰环抱着她。心中有爱,所以无条件的信任;她的脸上,洋漾着幸福迷人的笑容。
南溪城西效十余里处,真的有一片数十亩的水洼地,有人在这里遍种荷花。数十年的经营,可是形成了远近闻名的莲藕产地,至于西府郡的乱局为什么没有影响到这里,外人还真的不明白,所以说什么的都有;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个传奇,传说莲池之地有一位世外高人,高到何种程度?就是乱兵和强盗也要忌他三分。
而现在,正值盛夏时节,满园荷花淀放,连天地盛装,红的,白的,粉的,含苞的,已放的,在绿叶衬托下,端的是:南溪山下雨初晴,云雾薄,水风清,一片芙蕖,开过尚盈盈。
瑶峰和梁仙姐到得莲池边,跳下马来,并肩而行,至一凉亭前,拴好马,即走进凉亭。也许是清晨太早的缘故,莲池边没有人,但凉亭下有一小船,凉亭边有数步梯阶连着小船;也许是荷池主人采莲用的,但现在是莲花开放时节,主人也没在这里,所以小船闲置。
瑶峰就跳到小船上,张开双臂喊:“姐姐,快下来。”
梁仙姐有些迟疑,说:“弟弟,要不要等莲池主人来了说声?”
“没事,姐姐跳下来就是。”
瑶峰笑着说。
梁仙姐心一横,下得两歩阶梯,就纵身跳过去。瑶峰伸双手抱住她。梁仙姐脸一红,嗔怒的看着他;这个弟弟,就是故意!我还会摔倒吗?
瑶峰放开手,哈哈一笑,就拉着梁仙姐坐到船头,然后拿起双桨,沿着水道把船往荷池中间划去。
水道两侧的荷叶随着船的划动整齐的向两边分开。荷叶荷花摇弋,滴下来的露水有的溅到了船上;梁仙姐伸出手,划过往后退去的荷叶边缘,露水打到了她的脸颊上,露水湿了指尖。她把露水甩向瑶峰,开心的“格格”
而笑。她刚才还有些忐忑不安,毕竟这是别人的地方,但有瑶峰相伴,清新的风儿吹拂下,她很快就忘记了这些。
船到荷池中央,瑶峰放下双桨,任小船自在漂荡。梁仙姐站起来,放眼四周,一片翠绿满湖上多色荷花淀放,连接天地间,白云下,风吹过,如九天仙子身着绿裳翩翩起舞。粱仙姐伸开双手,遥向荷花天际,情不自禁的赞叹:“好美!”
瑶峰从后面抱住她,在她耳边轻声问:“姐姐,喜欢吗?”
梁仙姐回头深情的望着他,笑着说:“喜欢,姐姐好喜欢。弟弟,谢谢你!”
瑶峰柔声说:“只要姐姐喜欢,弟弟就开心极了。”
瑶峰拉着梁仙姐在船边坐下,左手抱着她,右手扳过一枝盛放的浅粉色荷花;梁仙姐凑近前来,但见荷花莲盘下的花蕾轻轻颤动,一种淡淡的清香中人欲醉。梁仙姐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幸福的闭上眼睛,陶醉在这一刻。
瑶峰轻轻的叫声:“姐姐。”
梁仙姐睁开眼,笑着看他。
瑶峰含笑看着她的眼睛,痴痴的说:“姐姐,在弟弟的眼里,姐姐就如这枝荷花,出污泥而不染,绝世独立,姐姐的一颦一笑,占据了弟弟的整颗心。姐姐,从今以后,咱们一生一世都不离开好吗?”
“弟弟……”
梁仙姐身不由己,倒在瑶峰怀里,脸朝向他,却是禁不住耳热心跳。她把脸埋在瑶峰怀里,感受到瑶峰的心跳,也如自己般急促。
梁仙姐幸福的闭着眼,感受着瑶峰的手指轻轻的抚过她的秀。此情此景,梁仙姐情不自禁的忆起小时候,童稚的瑶峰给十岁的姐姐梳妆画眉,是那样专注,那样细心。梁仙姐受了委屈,躲在草跺后面哭,瑶峰找到她,用衣袖为她拭泪,拉着她的手安慰她:“姐姐,你不要怕,弟弟一直都会在你身边,保护你,永远都保护你。”
梁仙姐破啼而笑。那时候,在小瑶峰心中,姐姐就是需要他去一生保护的人;在梁仙姐心中,弟弟就是一个可以托付一生,可以依靠的人。
瑶峰的手指,轻轻的划过梁仙姐的耳根,她的肩头,瞧着她迷人的美眉,粉嫩的脸颊泛起红晕,禁不住心驰神荡,微微低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
梁仙姐浑身一颤,伸手反抱住瑶峰,肩头耸动,抽泣出声。
“姐姐,姐姐,我……”
瑶峰紧紧抱着她,忽然为自己的唐突深感内疚。
梁仙姐松开瑶峰,抬起头来,自己擦一把热泪,笑着说:“弟弟,姐姐高兴,太高兴了。”
瑶峰扶着她:“姐姐,你吓着我了。”
“弟弟,你才真是吓着我了。姐姐曾经很怕见到你后,你会忘了我,不理我;但见到弟弟对姐姐这么好,姐姐真的很高兴,很高兴的。”
梁仙姐说:“弟弟,你以后不许丢下姐姐,一个人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