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有一瞬的寂静,森罗沉默了良久,突然低低应了一声,“哦,所以丢了命也没关系?”
“嗯,没关系。”
小姑娘从善如流的接上。
森罗这次沉默了更长时间,良久才点头,
“好,我知道了。”
花汐刚想应下叫他回去,却再没了力气,一下子晕死过去。
森罗接住少女软软的身体,将她打横抱起,却没动,只是沉默的伫立在这一方小小的帐篷间。
小姑娘乌黑的长如瀑在他臂弯倾泄而下,如同这么多年来,男人藤蔓般放肆生长的心悸和倾慕。
“汐儿,为何兜兜转转这么些年,你还是能爱上他。”
烛火明明灭灭间,是男人似痛苦,似不解的呢喃。
。。。。。。
第二日,未等花汐接到焚炎的情报,冉轩拓跋流夜的书信便先到了。
书信之上寥寥数句话,
“封袀在我手上,三日之后午时,北境潭城游龙街,你自己来。”
破天荒的,花汐这次没哭没闹,甚至是心如止水似的荒凉。
她安安静静将书信折好,又规规整整的将它放进了衣襟。
花汐召来了姜云究,嘱咐了他很多事情,让他护好龙爪城百姓,又留下了一大堆灵药。
药神阁的师兄师姐们已经在前往大齐的路上,有他们在,疫病说不定很快就能解决。
媛媛的墓她也已经做好了,等事情过去她便来给她烧很多纸钱和漂亮衣服。
小姑娘顿了顿,揉了揉眼,想了想似乎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了。
所以现在,她只要。。。。。。安安心心去救自己心爱的少年就好了。
封袀,等等我。
下午,小姑娘只身一人,踏上了前往北境潭城的路。
路途遥远,颠簸异常,小姑娘苍白着脸硬是没喊一声苦,一声累。
三日之后,北境潭城游龙街上人山人海,却不见一个普通的百姓。
最外围是一圈圈浑身腐肉,狰狞恐怖的活死人,而内侧是密密麻麻的冉轩国军队。
偌大的城池,以游龙街为中心挤满了人。
冉轩用了最大的阵仗,来看守那个在战场上让人闻风丧胆的少年战神。
游龙街正中央的一个大型广场上,四肢被锁满镣铐的少年满身伤口的跪坐在冰冷的地面上。
两根粗长的铁链穿过了少年的琵琶骨,又深深没入两旁粗壮的柱子。
少年垂着头,墨色的长遮住脸,看不清面容。
明明如此狼狈,少年的腰杆却依旧挺的笔直。
封袀,那是鲜衣怒马,一身铮铮傲骨,惊才绝艳的少年郎。
除了他心爱的姑娘,没人能让他弯腰。
花汐未一语,沉默的穿过一层层人墙,咬着唇,压抑着内心快要喷薄而出的戾气和怒意。
当她被带到最中央时,小姑娘抬头,目光穿过所有,定定的落在那个狼狈的少年身上。
她瞳孔骤缩,双拳一下子握紧,眼泪一下子就要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