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施工导致车道紧缩,大g起步慢的这几秒被摩托车甩开了二十米。
霍湘静心驾驶,循着摩托车灯一路追去。
追到还有十来米的时候,其中一个人扭头看了一眼他,随后抬高车速抢到最前。
霍湘看着越来越远的摩托,进一步加深了自己的怀疑,他不再顾城区的车速限制,踩着油门冲过去。
几分钟后,他追着两辆摩托车来到一条难开的路,地上堆砌着铺路用的石砖,大g必须要扭着通过。
而摩托车就轻松多了,在人行道上一路狂飙。
这分明就是在躲着大g。
霍湘心一横抬高车速,不管颠簸程度地横冲直撞。
身体感官会影响大脑的思考,他觉得自己回到了十几年前的雨夜,他待在母牛的尸体里,听着雷声轰鸣,心中有种强烈的渴望。
渴望离开,渴望活下去,渴望追上她们,渴望她们当中有一人是他要找的甘草。
十分钟后,摩托车依次右拐进了一条巷子,随后没了车声。
霍湘抵达,停车的一瞬间被右边打来的强光闪到眼,他当即抬起胳膊去挡。
摩托车并没有开走,大约就在巷子内的五米处,打着最大档强光,勾勒出一个女人的轮廓。
霍湘没做思考地就解安全带跳下车,两盏车灯把他眼睛照得生出残影,眨眼之间都是那女人的轮廓。
“甘草?”
他唤了一句。
车前的人卸下头盔抱在腰上,不作回答。
霍湘提气慢慢走过去,视野里只有两盏亮瞎眼的强灯,巷子深处是什么他完全看不到。
两步,三步,他进入了巷子。
在他第四步的时候,车前的女人瞬间消失了,与此同时整条巷子都陷入黑暗,有人把车灯关了。
突如其来的黑暗让霍湘陷入一阵失明,看不清眼前的所有,只听得到天上的烟花嘭嘭地炸。
下一秒,一样东西刺入了他的侧腰。
疼痛像墨滴入水,痛感转瞬扩散至全身,霍湘完全没料到会被捅一刀,没能吼出来。
“虽然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
身前的人说话了,霍湘看不清她的脸,但听出这不是甘草的声音,“但你别再找我们了。”
女人猛地拔出刀,霍湘一口凉气倒灌进肺管,整个人往墙靠去,“你……”
双眼仍陷于失明,霍湘左扶右靠,想直起身,但实在没有力气。
女人往前一步掰住他的肩膀,“西边五百米是医院。”
下一秒,肩膀传来一声霍湘未听过的骨响,清脆得令他想起三角铃。他脱臼了。
身体失重倒在地上,眼睛吹进扬起的石尘,干涩的眼珠有想流泪的趋势。
霍湘管不住眼睛,所有注意力都在腰部和肩部,捂着的侧腰流了很多血,身体因痉挛而颤抖不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过了一会儿,天顶姹紫嫣红的烟花唤回了视觉,两道摩托车影碾过余光,隐没于夜色。
钻心的疼痛引出了眼眶里的泪,这大多是生理性分泌。
泪水打湿了头部周围的地砖,现在是一月底,正是大地最冷的季节,霍湘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会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