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盗,”
霍湘用手比成一把枪对准海盗,“嗙!”
方才还在怀里活蹦乱跳的海盗忽然四脚朝天,白布掉落后还看到它把舌头伸了出来。
“什么时候学会的!”
眼镜看乐了,伸手夺过海盗,不成想狗肚子上的血浆蹭了自己一身,“卧槽!”
“这个干洗费就不该我出了啊。”
霍湘摇着食指,转身去吧台问调酒师要酒。
“一瓶啤酒,谢谢。”
广场外,无人在意的大厦侧面。
陶权摘掉头罩,将无花果冰激凌整个塞进嘴里。
他呼出的汽带有霜,带有霍湘的味道。
说实话,他不清楚今晚为什么要来找霍湘,只知道再次看到霍湘的脸,听到霍湘叫海盗宝宝时,他淤积在心的某种东西又狂敲擂鼓,过去几个月的努力,荡然无存……
客调
十一月到来,杭城开始起雾了,野合门口的盆栽每天挂着一层薄冰,橱窗的玻璃也变得十分朦胧。
甘草姐姐上任后没多久,霍湘搬回了山里,把宿舍腾出来给她住。
陶权留在宿舍的东西被他一并收进纸箱带回了小洋楼,现在放在仓库,他会定期检查那些灰色的被褥有没有发霉。
关于万圣节匆匆的那面,霍湘没有给陶权发消息问是怎么回事,陶权也没给他个抢冰激凌的说法,霍湘把这当成一种万圣节本该出现的惊奇现象。
在他和甘草的努力下,野合彻底脱离了颓势,工作日也能坐个八分满,演出更是从一周三次扩充到一周五次。
随着酒馆发展,霍湘又给甘草招了两名学徒,自己则在白天做起了咖啡生意,傍晚左右跟员工换班。
今天是11月22日,稀疏平常的周五,霍湘早早到店煮咖啡。
说是咖啡生意,其实就是接待一些自由职业者,找个舒适的位置点一杯咖啡,敲着电脑度过普通的一天。
今天也不例外,几个小年轻坐在靠窗的卡座闲聊,偶尔伸个懒腰打个哈欠,加重了霍湘初冬时节的倦怠心情。
临近傍晚,备完厨房的食材后,霍湘从更衣室拿出了一个曲奇色的中古皮箱。
这是他托人淘的调酒工具箱,晚点要去ax所在的酒吧当客调,调酒和烹饪一样,别人家的砧板永远没有自己的好用。
霍湘把清点好的酒具铺在蓄水池,倒入沸腾的开水进行浸泡。
他的酒具不成系列,甚至彼此毫无瓜葛,有野合遗留的,也有客人送给他和陶权的,反正他哪个用得顺手拿了哪个。
浸泡过后要精洗一次,先从黑曜石量酒器开始,洗净后用棉签检查顽固的水渍,再用口布擦干,最后放进工具箱用皮扣拴住。
除了这个圣杯模样的量酒器之外,霍湘最喜欢的是眼镜送给陶权的吧勺,顶部镶嵌有水钻,通常吧勺都是拿来搅拌的,反复旋转时水钻就会放射晶光,相当浮夸。
全部搞定后霍湘把工具箱放在吧台上,一会儿等甘草姐姐来就可以换衣服赶场了。
他点了根烟,新换的风铃在抽到一半时响了。
换风铃是甘草提出来的,原话说的是:“要姐姐我说啊,这个风铃也该退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