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换上时陶权正好洗完出来,只穿了一条短裤。
“我这岁数还能穿这样式儿的衣服么?”
霍湘转身给陶权看了看,这件衣服背面有几条竖着的亮片条纹,随便动动就能发出亮闪闪的银光。
陶权擦着头发走过来:“这件衣服很多年了吧?我在照片墙上见霍老师穿过。”
“是有些年头了,”
说着,霍湘从衣柜里拿出一定同样由亮片组成的帽子,不过它是黑色的亮片,折射的不是银光而是七彩光,“这帽子倒是挺适合你那晚穿的那件亮片棒球服,你要不嫌弃的话拿去?”
“好啊。”
陶权马上接过来,然后从衣柜里拿出霍湘说的那件刺绣棒球服,里衣不穿就套上了,完了帽子一戴,真挺适合。
“拉链拉一下,”
霍湘笑着说,“不然一会儿大家都不看舞台了,光看你。”
“噢。”
下雨的杭城会起雾,潮湿的空气把街灯和霓虹灯糊成光簇,近视的人完全看不清这世界。
两人驱车赶往三驰在的场子,他们本来计划在酒吧吃点,却没想到这家酒吧火热到八点就坐满了人,室外雨棚还有人不忌下雨地在吃着饭。
“要不随便吃点凑合?”
霍湘看着陶权,路边水坑倒映着他们闪烁的外衣。
陶权指了指,“那边好像有家沙县。”
于是两人进酒吧之前先在沙县坐了会儿,他们穿得实在不像是会来吃沙县的人,吃起来却都像经常吃的样子。
约莫九点的时候酒吧午市歇了,人少了很多,两人一前一后走进酒吧。
探店讲究眼观四方,演出没开始之前霍湘都留意着这家店的经营法则,七八个服务员忙碌地挪着桌椅,不太和客人搭话,点的小吃和酒水都中规中矩,说不出好吃,但也不难喝,期间一直没见到店长,或许是在某处忙着。
装修倒是很有新意,吊顶是一根巨大的鱼骨,吊着鳞片状的水晶灯,霍湘盯着看了会儿,发现正前方的舞台貌似是鱼头型,两侧的显示屏应该是鱼的眼睛,那正后方的椭圆卡座就是鱼尾了。
“霍老师在看什么?”
陶权顺着他的目光左看右看,表情满是疑惑。
霍湘:“你喜欢这种商业化酒吧吗?”
“就那么回事儿吧,”
陶权说,“我不喝酒的,也不太去酒吧。”
或者说他什么地方也不喜欢去。
“真的啊?”
霍湘看了一眼陶权的啤酒,好像陶权一直以来都喝的是低度数的,“那别勉强,不想喝可以给我喝。”
“没有,”
陶权笑着跟霍湘碰杯,“啤酒还是能喝的。”
喝完他又看着霍湘,“霍老师不觉得奇怪吗?我作为调酒师居然不喝酒。”
“那是你自己的事,”
霍湘说,“又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需要一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