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技术活,不但要把酒液混合在一起,还要控制好金属雪克壶和冰块的接触,让它们发出好听的动静。
霍湘属于节律稳定的那卦,音调一高一低,咚咚不绝。
完事后,他在皮革吧垫上铺了层纸巾,再将盛着冰块的酒杯放到上面,一手摁住酒杯,一手倾斜雪克壶,浑浊的猩红色酒液被拉成一条水柱,一滴不洒地坠入杯中。
然而板寸不等霍湘装饰,直接接过酒杯一口闷掉。
完了沉重地吁出一口气,竖起拇指赞赏霍湘。
可能是喝得太快,板寸没忍住打了个嗝。
他缓了缓,对霍湘说:“你们店,生意不太好啊。”
“前阵子在装修,今晚是复工后的试营业,会有演出,应该马上就来人了。”
霍湘解释道,随后拿起桌上的烟盒,“介意我抽烟吗?”
板寸看着烟,看它如何被霍湘叼到嘴上,回应道:“不介意。”
霍湘点上烟抽了一口,“来一根?”
板寸乐了,“行啊。”
说着却不接霍湘递来的,而是直接抢走霍湘叼在嘴上吸了一口的,霍湘只好又点了一根。
烟雾在两人之间缭绕,霍湘问:“刚下班?”
板寸叼着烟点了点头。
霍湘:“做什么的,这么晚。”
板寸一手抖烟,另一手将杯里的冰块扣出来放进嘴里咬碎,脆响结束后看向霍湘的眼睛,“猜猜?”
“我不猜。”
霍湘笑着把烟雾往侧面吐。
板寸盯着他,眼神突然变得有些认真,说:“我是算命的,专给人看手相。”
“噢?”
这引起了霍湘的兴趣,他往吧台靠了靠。
“来,手给我。”
板寸嚼着口香糖说。
霍湘叼住烟,将手心展示给板寸,烟雾升腾进眼睛,让他有些睁不开。
板寸握住霍湘的手腕,用食指沿着婚姻线从上到下,“搞音乐的,唱歌应该特别好听,还没结婚,对吧?”
霍湘用另一只手夹住烟,脸上是耐人寻味的笑,“你是不是忘了你进门的时候叫过我的名字。”
他的名字会出现在很多地方。
专辑封面,杂志内页,电影里,体育馆的演出海报,在天鹅航道的那几年他没有任何隐私,谁想了解都可以。
“啧,我忘了!”
板寸笑道,他的伎俩已经被霍湘识破,可他没松开霍湘的手,反而握了上去,“你手有点凉啊老哥。”
“调酒要用到冰块,冰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