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拨出那个电话前,孟园就预见到了这一场景,因此并不显得意外,神色一如既往淡然自若。
路上几人未曾交谈,孟园侧目看着窗外,悠然欣赏着这座城市的景象。
车开到警局,孟园被带到审讯室,室内坐着一位面色严峻的中年警官,正目光锐利地注视着她,仿佛要将她从里到外看透一般,神情很是具有压迫感。
“孟园,坐。我们找你来,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会知道秦雪死在桥下?”
孟园姿态平静又自然地坐在座椅上,思索了一会儿才说:“我是一名道士。”
警官被她的答非所问搞得皱眉:“什么意思?”
孟园微微笑了下:“意思是说,秦雪在那里,是我算出来的。”
警官一脸匪夷所思道:“算出来的?”
从业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见过这样骗人的说法,当他是小孩吗?
“孟园,请你严肃一点,目前只有你最具有嫌疑。”
“什么嫌疑?”
“害死秦雪的嫌弃!”
孟园淡淡道:“秦雪是自杀的,若真要说害死她的人,那也只有她的父母。”
警官心底微微一凛。
没错,经过他们的调查与推测后,的确得出秦雪自杀这个最有可能的推断。
根据警务系统记录,几个月前,秦雪的父母曾多次报案女儿失踪,当时就有信息记录在案。秦雪家人缠着女儿吸血,秦雪的工作都因此丢了,饱受折磨不得摆脱。
所以警局目前的推断也是倾向于秦雪自杀,然而最大的问题是,就连秦雪的父母都不曾现女儿死亡,那这位按理与秦雪素不相识、甚至从未接触过的孟园又怎么会知晓秦雪的存
在,以及她的死亡时间和地点呢?
警局从不放过任何一个案件的任何一个疑点,一定会追究根究查个清楚。
因此孟园在审讯室内时,她的人生履历也都被调查地一干二净。
包括她半年前就职的公司,身边来往的朋友,目前的定居点,以及这次来海都的目的。
现代社会里,没有什么秘密能够隐藏,只要国家动力量,任何人都会被查的明明白白。
“孟园的确没有嫌疑,两个月前,秦雪死的时候她根本不在海都。”
“两个人也没有网络上的联系方式。”
“她们并不认识。”
“两个月前孟园在哪里?”
“调查不到,孟园好像消失了半年。不过陈队,警务系统显示,半年前华山市警局对孟园监视过一段时间。”
“联系华山市警局。”
很快与华山市警局的联络便接通了,海都这边表露意图后,对方干脆利落地将关于孟园的资料了过来。
接电话的是个年轻女警,在电话里说道:“我觉得孟园的说法应该没错,因为当初我们第一次注意到她时,她就在给人算命,而且算得很准。我们这边都认为她是一位厉害的玄门中人,如果是她的话,推算出一个人的死亡时间和地点,并不是什么难事。”
海都一众警员:“……”
“合着这人还真是个道士?”
“确实有一些很厉害的道士,能算出一些东西,也不是很少见,我就认识一位大师。”
“咱们可都是社会主义接班人!怎么能封建迷信?”
众人议论纷纷,都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相信孟园是个道士?这有点不符合社会主义价值观,也有点不符合他们的职业素养。
不相信?可似乎这就是真相。
警局长官最终决定向上级打报告,征求上级的意见。既然他们做不出决定,那就交给上司来做。
报告提交上去后,没想到半小时后,市局竟然来人了!
来的是市局副局长,姓周的一位中年女性,副局长这样日理万机的人物竟亲自前来,一时令整个分局诚惶诚恐。
“周局,您这是……”
“我来见孟园。”
周局说着,便亲自打开了审讯室的门,又亲自将孟园接了出来。
“孟小姐,您好,我是徐阳的小姨,我叫周子清。”
女人冲她伸出了手。
孟园也有些意外,伸手与她交握:“周局长,你好。”
“很感谢您对我母亲的救助,今天本来想见见您,但阳阳说您不喜欢这些客套。没想到现在还是见到了,也是缘分一场。”
周子清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