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骨忧太看了他一眼,垂下眸,收敛了那些情绪。
“抱歉,自顾自地说了这些话。在老师听起来,或许有些可笑吧……失去朋友的心情,老师可以理解吗?”
五条悟白色的睫毛颤了颤。
“为什么会觉得老师没有办法理解呢。”
“因为这些都是弱者的情绪……老师这样强大的人,内心是不会感到孤独和寒冷的吧。”
“这样的话很傲慢哦。”
“傲慢?”
“对呀。擅自给人贴上自己揣测的标签。”
一张学生证被塞进他的手里。
“老师也有挚友哦。此生唯一的一个。”
“欸……?”
乙骨忧太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学生证,又抬眸看向他。
“老师的挚友……从来没有听您提起过呢,他也是咒术师吗?”
不知道为什么,从五条悟的脸上,忧太捕捉到了一抹哀伤。
顿了顿,他问:“那个人,现在在哪里呢?”
“是诅咒师来着。”
五条悟看了他一眼,语气没什么起伏地说道:“五分钟前,那家伙被我亲手处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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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接回了家。
雪菜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房子,古朴而又典雅,整个院子都安静得不得了,她看着中央积满了白雪的庭院,有些没有办法想象狗卷棘在这里长大的样子。
想到这里是狗卷棘长大的地方,她就觉得好漂亮,哪里都漂亮得不得了。
慢吞吞的,他们的步调一致,沿着长长的廊桥往前走,少年牵着她的手,挨个见过了家长,那些大人有些会鞠躬朝他们行礼,有些会无言地朝他们露出笑容。
[这是我的院子。]
走进室内,有温暖的炭盆,屋子里的温度被调整得刚刚好,室内点着闻起来很舒服的熏香。
两个人刚在雪地里打过滚,浑身湿漉漉的,看见自己的鞋子踩脏了地上的毯子,雪菜有点不安地把脚缩回来。
忽然出现几个大人膝行着爬过来,雪菜被吓了一跳,有些局促地往狗卷棘身后躲,少年像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侍奉,极其自然地张开了手臂,让那些人把他的外套脱下。
这时候,他好像从一个普通的男孩变成了矜贵的世家公子,让雪菜觉得有一点点陌生。
直到他回头看过来,朝她露出和以往一般无二的、温暖的笑颜。
像是意识到有外人在这里会让她感到不安,少年看了那些人一眼,那些人立即带着外套离开,院子里又重新安静下来。
他帮她解开拉链。
衣服被一件一件脱下来,直到只剩下贴身的长袖。
他眼睛眨了眨,红着脸停下来,又往院子外面看。
“……不要。”
雪菜抿紧唇,紧紧揪住他的袖子,表情不安极了。
“不要走,不要别人……只要你。”
狗卷棘愣了一下,轻轻握住她的手,在她的手心写字。
[让仆人姐姐帮你换好浴衣,我们去泡暖暖的温泉,好不好?]
她立即皱着脸摇头拒绝,声音又带上了哭腔,慢吞吞蹭过来,蹭到他的怀抱里面。
“不要别人……”
贴着他的脖子,她抽泣着、小小声,说:“只要你,要和棘在一起……不要别人进来。”
沉默了十几秒。
他低下头,再次轻轻握住她的手掌。
[不可以哦。]
他说:[不要因为害怕和不安对一个男生说这样的话,雪菜,你会被吃掉的。]
“被棘吃掉也没有关系。”
她仰起脸看着他的眼睛,慢吞吞、哭着说:“想要、想要躲到棘的肚子里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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