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如此。”
张子龙点了点头,一扫刚才脸上的肃穆,嘴角甚至浮现出一股笑意。身后韩忠见了十分不解“军纪溃烂至此,前辈为何笑?”
青年听了笑意更深,却也不愿意多做解释“事情可能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简单,以后有时间再跟你详谈。”
就这样,众人稀里糊涂的参军入伍,成为了军纪散漫的后军一员。
……
这次战败的影响远远乎所有人的想象,从乡野田间一直到庙堂殿宇,都充斥着一股名为绝望的气息。
七月初一,骄阳似火。
光州,金銮殿。
赵启脸色蜡黄,深陷的眼窝中是一双黯淡的眸子,他环顾下方束手而立的文武百官“前线失利军心涣散,众位爱卿可有良策?”
无人回话,偌大的殿宇死一般的寂静。
“咳咳~”
赵启猛烈的咳嗽起来,过了好半天才停下来,“孔太,你乃百官之,朕现在就想知道,你们到底有没有御敌之策?”
鹤童颜的老者迈步出列“启禀陛下,为今之计臣等亦无良策。”
“好一个亦无良策。”
赵启嘴唇颤抖,转头看向武将队列,“潘忠义,你是兵部尚书,说说吧,如今我大淮究竟该怎么办?”
武官队列中,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一步三摇的来到殿中“启禀陛下,从前线传回的所有战报臣都逐字逐句的判读了数遍。臣以为虽然我们与蒙国兵力悬殊,可只需占据青河天险就地防守,敌人的骑兵就算插上了翅膀也不能寸进,这也是为何在开始时咱们占据主动的原因。而此次大败皆因张浩然贪功冒进独断专行,这才导致了如今的局面。”
说着潘仁义双膝跪地“臣以为应当立刻下旨免除张浩然都督一职,另派守城之良将统率援兵前去接管楚州防务。”
“荒唐!”
赵启怒目而视,“朕虽然不懂征伐,可也知道临阵换将乃是兵家大忌。你一个兵部尚书居然提出如此主张,到底是何居心?”
“陛下息怒。”
潘仁义伏地拜了三拜,“臣之所以会如此箴言,全是为了保全淮国基业。现如今蛮族势大拥兵百万,就算举全国之兵也不能说战而能胜,更别说前线只有区区十几万将士了。所以现在能走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和谈,而张浩然自命清高必不会同意此举,只能先把他从前线调开。”
和谈!!!
此话一出大殿内顿时乱成了一锅粥,所有官员都交头接耳议论起来。就连孔太都眯起了眼,在脑海中盘算着利弊。
赵启却神色不变“蛮族狼子野心,如今又坐拥重兵,岂会同意和谈?”
潘忠义抬起头,环顾四周沉声道“恕臣斗胆,陛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蒙国联军虽然势大,可现在深陷淮国腹地,且常年征战远离本土,早已经是强弩之末,这么长时间未攻下青河就是铁证。所以臣猜测,他们现在也是骑虎难下,害怕咱们在他们撤离后挥军北上收复故土。”
说着垂头再拜“所以只需用战国策与其签订盟约,再辅以联姻缓和关系,必然能令蛮族退兵。”
赵启目光闪烁久久不言。
……
七月初五,清河郡城,大雨。
时值正午,天地之间却是灰蒙蒙的一片。“噼噼啪啪”
的雨声如同急促的战鼓,令人心中顿生烦闷。
郡守府中兵甲林立气氛威严,张浩然高居主位“秦将军,如今将士们恢复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