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随着明君变成昏君,能臣变成佞臣,将领变成了权臣。一切都变了。
庙堂之高不知民间疾苦,百姓身上的税收一加再加。再加上一批贪赃枉法的官员拼命搜刮民脂民膏,以至于百姓生不如死,只能选择揭竿而起。而他们又成了将领眼中的功勋,疯狂的杀戮只能是饮鸩止渴,最终导致国家的崩塌。
再之后,原本起义的百姓摇身一变,成为了新的王侯将相。
于是,历史再度重演。
而这天下最多的,就是如路边草芥一般的普罗百姓。他们的生死,他们的诉求,没有人会在乎。
张子龙在山脚下停住,思绪也随风而散,他面带笑容的看着独臂少年“在等我?”
钟元良非常吃力的解开身后长条包袱“这杆枪早已经铸成,我回山后又重铸了五年。没想到,有生之年我能亲手把它交给你。”
“是把好枪!”
张子龙刚入手就惊叹一声。虽然还没看,可就凭那份让他都感觉沉甸甸的重量,放眼天下都不多见。
钟元良眼中的光芒丝毫不亚于青年“此枪还不曾有名字,还请张将军赐名。”
张子龙挥手撤去包裹长枪的绸布,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好一杆凶兵。”
……
三日后,黄昏。
有了张子龙居中调停,华羽也没有再咄咄逼人。上阳台同意了全力赶制武器,并派门下弟子下山入伍后,庞大的舰队随之东下广陵。
华羽迎风站在‘铁甲神舟’的甲板上,与岸边的黑袍青年对视良久,最后还是一句话也没说。
一别数年,两人都经历了太多,肩膀上也肩负起了各种各样的责任,还想回到当初那种亲密无间恐怕难如登天。随着舰队扬帆起航,空中似乎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
良久之后。
“父亲,船都开走了,咱们也回去吧。”
名叫朗朗的稚童骑在独臂少年头顶催促。
“朗朗乖,再等等。”
钟元良轻声安抚着,完后看了眼黑袍青年孤独的背影问,“张将……大哥,你的情况为什么不跟华羽说明白?他如今家大业大,只要肯帮忙,再难缠的仇家也休想伤你分毫。”
这几天青年住在他家小院,夜深人静他自然也现了其异样,连还追问下张子龙只能和盘托出。他没想到以青年如今的武功,居然还会如此忌惮一个女人。
想想就叫人毛骨悚然。
想起蒲冰的诡异手段,张子龙遥望江面苦笑一声“一个只能挥五成实力的女人,就打败了万余南疆高手,还能在冯阵亲自率领的精锐武卒下安然脱身。恐怕华羽就算倾尽家财,把淮国道上有名号的高手尽数请来,保下我这条命的概率也不过三成。”
独臂少年听后沉默不语。他虽然没有亲眼见过,可管中窥豹,光听介绍也知道那女人已经强的不像个人了。
张子龙抬起右手按在胸口,目中闪过一丝无力的嘲弄“更何况对方也许根本不用出手,这里面的东西就会破体而出。毕竟借来的终究是借来的,并不是自己的东西。”
转生蛊早就与蒲冰融为一体。青年可不会天真的以为,对方会在没有后手的情况下把‘阳蛊’白白送给他。
独臂少年拳头紧握“真的就没有办法了么?”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张子龙可不是听天由命的主,闻言冷笑一声,“咱们都是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她蒲冰就算是真神仙,想要张某的这条命也必须付出点代价不可。”